武鬆躬身答道:“武鬆本欲如此,然祖虯兄弟慘死,他是為我守於此地,我豈能不聞不問,視若無睹?”
武鬆欲上樓,此乃必經之路,徑直走疇昔手起刀落,一刀一個,皆是直取心窩,行動迅捷。若稍有不慎,叫出聲來,武鬆本日之計恐將落空。
那馬伕上了草料,掛起燈籠,放開被褥,寬衣寢息。武鬆將樸刀倚於門邊,抽出腰刀緊握在手。繼而排闥而入。趨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頭髮。馬伕方欲呼喊,瞥見明晃晃的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嘴裡隻叫得一聲:“豪傑饒命,我並未害你啊,皆是都監教唆彆人所為。”
武鬆飲罷酒,束好頭巾,謝過鐵匠,背起行囊出門,心中暗自思忖:“逃命?豈能平白遭人讒諂,不成,若不殺張都監,心中這口惡氣難消。”
武鬆心下一驚,怎的鈴轄會來此處?如此浩繁人將前後院封閉,究竟所為何事。且這頭銜,似是要去交戰!
武鬆兩眼圓睜,怒喝道:“你可曾想過要饒過我?”說罷,一刀便結束了張團練的性命。武鬆正欲清算些金銀金飾籌辦逃竄,卻忽聽得內裡傳來一陣鼓譟之聲,彷彿有大隊兵馬正朝此處趕來。他倉猝推開窗戶,暴露一條裂縫向外察看。
史進嘴角微揚:“好的哥哥,我這就去把事情辦好。”
他緩緩拾級而上,隻見武鬆走出,抱拳見禮道:“鈴轄,彆來無恙,武二闖下大禍。人是我殺的,武二不肯與你為敵,縛我前去領罪罷。”
“西衛軍步軍都統製楊芝褚,奉旨查案,張孟方,你的事已然敗露!速將此院封禁,任何人不得私行走動!”
武鬆仿若雷擊,僵立當場,楊芝褚繞著他沉聲道:“我將本相奉告於你,宋律?你兄長武大無權無勢,西門慶有權有勢,宋律天然站在他那一邊。祖虯兄弟在這幫人眼中隻是個軍漢,故而宋律不會站在他那處。”
武鬆沉聲道:“我隻問你都監身在那邊?照實奉告於我。”
史進笑道:“我等特來救你,豈料你孤身一人,竟將這幫人儘皆誅滅。”
武鬆心中肝火難抑,決然決然地朝孟州城走去。至張都監的後花圃,便悄悄伏於馬院旁。聞得那馬伕尚在衙門,尚未出來。正窺視時,隻見角門收回“吱呀”一聲,馬伕提燈而出,旋即又關上了角門。武鬆藏身於黑影當中,待那馬伕靠近。
楊芝褚麵色凝重,問道:“武鬆,莫非你信不過我?”
楊芝褚見他拜彆,輕拍武鬆:“隨我去換身衣裳,飲些酒,好生安息。明日你便曉得了。”說罷,拉著武鬆拜彆。
太守僅聞幾個名字便不肯牽涉此中:“既如此,鈴轄自行措置便可,我便不過問了。鈴轄身負重擔,現在任都統製領兵出征,我預祝將軍班師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