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提轄一聽，火冒三丈，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怒喝道：“哪個混蛋敢占人身子，謀人財帛！灑家不讓他嚐嚐拳頭的短長！你且奉告灑家，哪個是鎮關西？灑家如何不知渭州另有這麼一號惡霸！”

魯提轄稍作沉吟：“先打六角酒來，不敷再要。”

“官人，我走不得啊！”女人聞言，不由大哭：“此地有個財主，名叫‘鎮關西’鄭大官人，他見了我，便強行派媒人來講媒，要我做他的妾。誰料他寫了三千貫的子虛文書，兼併了我的身材。不到三個月，他家的大娘子，便將我趕了出來，不讓我與鄭大官人團聚，還逼迫店東向我們催討，那本來就不存在的三千貫典身錢。我……內心苦，不想驚了官人，萬瞥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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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徑直上樓，找了一間整齊的包廂圍坐一圈。酒保應了聲諾，迎上前來，一眼認出了提轄，便問道：“提轄，本日要打多少酒來？”

酒保聞聲動靜，倉猝上來看時，見魯提轄憤恚地摔碗，便拱手道：“提轄，這是為何？要甚麼東西，叮嚀小的買來便是。”

特彆是這些歌姬，倘若她們遭到了不平等的報酬，常常會有豪傑挺身而出。畢竟女子荏弱，輕易受欺負。雲遊的和尚、羽士，凡是都身懷傍技藝藝；差役更是背靠官府；而墨客也常結伴而行，遭到官家的庇護。

楊芝褚也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類暴徒在各州屢見不鮮，他們仗著有些權勢，便肆意欺占民女。隻是此人行事過分卑劣，占了人家女人的便宜還要錢。因而，他開口說道：“兩位不必惶恐，請先坐下說話，自有我們為你們想體例。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那白叟也開口說道：“我大哥體衰，如何是這幫能人敵手，他們有錢有勢，逼迫我倆。我們父女分文未得，現在卻要還三千貫。隻幸虧此唱曲賣藝，每日還上一些。本日店中客人希少，賺不到錢，怕是又要被他欺侮。故而在店裡抽泣。大官人不幸我父女，切莫指責。”

不料酒保叫來兩人，那歌姬麵貌甚是不錯。十八九的年紀，柳葉眉杏花眼，一身素色褂子，肥胖的彷彿要被風兒吹倒了。那老夫約莫五十多歲，佝露著身子走了出去。

“灑家要甚，你也認得灑家，最怕人吵。偏的叫甚麼人在間壁哭哭啼啼，攪的內心煩躁，喝不痛快。”

酒保低頭唯唯諾諾走了，不一會兒便燙了酒拿上來，緊接著一道道果蔬、肉食也擺滿了整整一桌。此時世人也體味了魯提轄的脾氣，垂垂適應了他的粗暴。

那女人答覆道：“官人有所不知，請容我稟告。奴家是東京人氏，伴同父母來渭州投奔親戚，不想他們已搬去南京。母親在客店中不幸抱病歸天。父女二人流落至此，飽受艱苦。”

魯提轄一聽皺了皺眉說道：“這般怪事，你把他倆叫來，我問問啟事。”

世人都表示瞭解，因為江湖上自有其不成文的端方。即便是那些打家劫舍、開黑店之人，也有幾件事是絕對不能做的。他們不能傷害沿途的差役；不能碰觸來往的和尚、羽士；不能對趕考的墨客脫手；更不能侵犯各地討餬口的歌姬。

酒保點頭，又問道：“提轄，要些甚麼下酒菜呢？”

魯提轄擺擺手：“也是不幸人，如許吧，我出些銀錢，他日和商隊解纜，找你親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