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聞聽此言,心中一驚,這羽士所言竟是造反之意!他凝睇公孫勝,沉聲道:“道長莫非是喝酒過量,胡言亂語?現在大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何來天罡地煞之說。道長既已酒醉,還是早些安息吧。”
“實有要事與公明哥哥商討。”公孫勝上前一步,抬高聲音說道。
李忠這才發覺本身講錯,趕快岔開話題,倉促前行。二人未曾發覺公孫勝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公孫勝卻不肯罷休,上前一步攔住宋江:“公明哥哥莫非不知大名府梁中書,每年橫征暴斂,搜刮民脂民膏,隻為給其嶽父蔡京送去厚禮,單是本年的生辰綱就有十萬貫之多。此等繁華,公明哥哥莫非不想謀取?”
楊芝褚心中暗自感喟,但也隻能服從號令。那萬斤重的巨石,可不是輕易運輸的東西,沿途不曉得有多少房屋會被裁撤,多少良田會被破壞。僅僅是砍伐用來鞭策奇石所需枕木,就需求破鈔大量的人力。
宋江麵色一紅,難堪地笑了笑,側身讓到一旁,神采卻有些丟臉。他本也是讀書人,自發有些才調,怎奈屢試不第,無法之下才做了這小吏。如有機遇,他何嘗不想更上一層樓,隻是一向苦無良機罷了。
但是,上了桌後,幾位官員卻麵露不滿:“這小處所就是如此,竟然將豬頭肉、羊蹄擺上了檯麵。莫非籌辦些羊肉來接待就如此困難嗎?”
宋江拱手作揖,拜了一拜:“還請幾位大人包涵,鄆城縣有規定,每日發賣的綿羊獨一兩隻,一上市便被搶購一空。這還是大酒家特地留了些備份。桌上另有蒜醋羊血湯、白切羊臉。各位大人可隨便享用。鄆城縣的特性乃是這大魚,味道鮮美至極,各位大人無妨多嘗一些。”
“道長有何事?”宋江被他的行動嚇了一跳,他也是宦海中人,深知如此行事,多數是江湖中人要暗害甚麼。
楊芝褚微微一笑,並未言語。實則若非他乃楊戩義子,這幾人一定會將他放在眼裡。武將職位本就低人兩級,何況他又如此年青。隻是礙於他的身份,這些人纔不得不笑容相迎。
有了他發話,這些官員本就需求用飯留宿。因而在宋江的引領下,來到了縣裡。鄆城縣本來就籌算接待這幾位。現在宋江更加主動,在縣裡最大的酒樓備好兩桌宴席,接待這幾位官員。
楊芝褚見他如此難堪,緩聲道:“此押司非比平常,京東兩路之上,人皆呼其為‘孝義黑三郎’,實乃山東呼保義宋江。宋押司,久未會麵,本日你定要儘一下地主之誼,邀我共飲美酒。”
宋江微微一笑:“道長為何不在樓上喝酒,卻特地來見我宋江?”
楊芝褚對他另有印象,一旁幾位官員卻掩嘴輕笑:“嗬嗬,戔戔一小吏,竟敢妄稱一等大押司。速速退下,一日為吏,畢生與官無緣。還分甚麼一等二等,我等縣裡小吏少說也有十來個,哪輪獲得你在此出風頭。”
楊芝褚騎著馬沿途監督押送,一起上有官員伴隨,倒也安然無事。隻是隨行職員中有一名羽士,顯得非常奧秘,頻頻諦視著他並且皺起眉頭。
幾位官員這才收起笑容:“莫非是那‘及時雨’宋江?校尉年紀悄悄,公然交友了很多江湖豪傑。”
羽士深鞠一躬:“鄙人入雲龍公孫勝,修道數十載,閱人無數,然將軍之邊幅,實難瞭然,既繁華又具大福緣。實乃上好邊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