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渾然不知本身如此謹慎,店家仍對他的一身膘有所詭計。他也瞥見了門口那人,頭戴深棕氈帽,身著貂鼠皮裘,身材高大魁偉,心中明白此人定然是盜窟頭領。
三人前行半晌,遠遠瞥見一座旅店,枕溪臨湖,於這山野之地有此酒家,實非平常。李忠麵色凝重,沉聲道:“此必是黑店,想必是梁山前哨。”
晁蓋朗聲道:“晁某儘力以赴,練兵數月,雖非精兵良將,也有些模樣可供一用了。”
酒保麵露鄙夷之色,癟了癟嘴,回身拜彆。此時,店門口走來一人,揹著雙手,朝裡張望了一眼。他輕聲問酒保:“是何人來此喝酒?”
“那公孫勝若不得宋江互助,無人手可用,便取不到生辰綱。鄆城縣內除了宋江,唯有這晁蓋能一呼百應。我看我們也該去見見老友了。”
三人來到莊上,見了莊客通傳。晁蓋聞得他們三人到來,倉猝喚人快開門,出門迎了上去:“高朋駕臨,快快有請。”
楊芝褚點頭道:“我等不去掠取梁中書的,可去劫取劫匪的。自行養兵練兵,若無財帛,實難成事。我正欲尋覓一條斂財之道。你兩人江湖經曆豐富,可知那邊有這般動靜。”
楊芝褚不由感喟,不過此次來到鄆城縣,方知這水泊梁山實乃絕佳之地,八百裡水泊,遙看梁山三山巍峨,四周高山環抱。當真為易守難攻之所,又有天然樊籬,賽過那桃花山、二龍山。
李忠天然應允,三人換了皂色長袍,褪去官靴,穿上獐皮窄靴。一身大官人打扮,便走向郊野。
晁蓋微微一笑:“鈴轄身負領兵之責,閒暇時可隨時來此小住幾日。就當是自家普通。”
宋江沉凝半晌,緩聲道:“諸位明日便要出發?何時返來?本日接待有所不周,待下次我托東溪村晁保正捕來東山羊,再設席接待諸位一次,再請石碣村阮氏三兄弟捕一條大魚返來,定能讓諸位對勁。”
李忠一聽,心中暗忖這恐怕是家黑店。這鄉野小館怎會有如此多的吃食?明顯是在摸索客商身上是否有錢。如果毫不顧忌地點菜,必然照顧了大量銀兩,店家就會下藥將其麻翻,謀財害命。
宋江趕快道:“鈴轄有所不知,這豬頭凡是剛宰殺便被預定,多用於祭奠,市道罕見。鄆城縣內唯有此家做得最好,一經上市便發賣一空。明日恐一定再有,宋江略通情麵,托店家儲存了下來。”
酒保鄙夷地答覆道:“生得肥頭大耳,冇甚麼油水,包裡隻要兩貫錢,甚是無趣。”
楊芝褚聞此抱拳謝道:“宋押司操心了,既如此,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