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聽了這話,心中不但敬佩起來,忙道:“哥哥息怒!”一麵說著一麵從懷中摸出一張交子,放到桌上道:“小弟不過是摸索摸索哥哥,如果哥哥是花淮那種肮臟潑才,小弟也就絕了與哥哥做兄弟的動機了。”
董平道:“兄弟快說。”
“哦,真的?”董平固然不思疑祝彪的智謀,但是他對於明天祝彪的承諾多多有些思疑。
董平問道:“兄弟要開鏢局,與我何乾?”
“不消哥哥出本金,隻要今後在運鏢的途中,哥哥能夠派幾個得力的兵勇互助——當然,小弟毫不會虐待了一同押鏢的弟兄,彆的在關防文書上,通融便利,這便算哥哥入了一股,小弟讓哥哥每年拿一成的紅利!”說著,祝彪又將那張交子往董平麵前推了推道:“哥哥,隻要哥哥應了,這便是頭一年的紅利,五千貫。如果一年買賣好,小弟會再來奉上,哥哥感覺如何啊?”
祝彪一愣,道:“哥哥,那你還等甚麼,從速上菜上酒啊,你兄弟我可還冇吃夜飯咧。”
祝彪問道:“哥哥對小弟不體味啊,小弟吃酒,向來不看中山珍海味,向來不看美酒玉液,隻要哥哥看得起小弟,小弟也看得上哥哥,就是一杯白水,小弟吃來那也是適口的緊啊!”
“小弟想請哥哥入一股。”
“哈哈,”董平道:“兄弟說的好,我家中固然冇有山珍海味,冇有美酒玉液,但是幾碟小酒的小菜,幾杯白酒,那還是有的。”
祝彪離了探春樓,徑直去了東平府兵馬督監的府邸。前番祝彪來東平府給知府相公的獨生閨女醫病時,常常收支兵馬督監的府邸,以是兵馬督監府邸的仆人也大多熟諳於他,更兼祝彪收支督監府邸的時候,小恩小惠授了很多,督監府邸的人大多“喜好”他,以是他非常輕鬆的就進了督監府,見到了董平。
董平一聽這話,神采頓時變了,站起家來道:“兄弟你這說的甚話!這些從戎的兄弟和他們的家人隻等著軍餉度日,你卻要我去喝兵血,你還拿我當你的兄長嗎!”
董平抿了抿嘴唇,躊躇了半晌道:“知府相公要三千貫的彩禮。兄弟曉得,哥哥我隻是個兵馬督監,又向來不吃空額喝兵血,那有三千貫錢給他!”說到這裡,董平又是一聲長歎,道:“當初知府相公說出三千貫錢的時候,我還問知府相公能不能少些,冇成想知府相公卻說,就是你們這些小官小吏,在這結婚的彩禮上,最是喜好還價還價。這話真真是氣煞我也!”
“做買賣?做甚買賣?”
當下,祝彪與董平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祝彪夾了一顆花生米送入嘴中,輕描淡寫的問董平道:“哥哥,你與程女人的婚事如何了,程萬裡承諾不承諾啊?”
祝彪道:“小弟明人麵前不扯謊話,我此次來東平府,是要和哥哥一起做一樁買賣。“
“好,兄弟快人快語,哥哥我甚是歡樂!”當下董平教唆仆人丫環在書房中備下了酒菜。
男人常常就會在實際與抱負中擺佈扭捏,難以衡量。
祝彪問道:“哥哥快說,你那老丈人非要如何才肯將閨女嫁給哥哥?”
董平允要再吃一杯酒,一聽祝彪這話,到了嘴邊的酒杯又被他放了下來,長歎一聲,動搖手道:“兄弟快莫說了,莫說了。”
“小弟預備開設一個鏢局。”祝彪道:“想必哥哥也看得清楚,如當代道混亂,盜賊四起,有些處所路斷人稀。前不久大名府梁中書進獻給蔡太師的生辰賀禮,十萬貫生辰綱被梁山賊寇給劫了,想這堂堂蔡太師的生辰綱都有人敢劫,那另有甚麼東西冇人敢劫呢?以是兄弟想來,恰好開個鏢局,賺這亂世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