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壆道：“兄弟，你如何這麼胡塗啊，方臘本就信不過賢弟，而現在方臘敗局已定，你又何必給他殉葬呢？”

燕青笑道：“雷橫哥哥，這個還用多想嗎？你原有七千人，江州一戰恐怕也喪失了好幾千吧，我有三千弟兄，我們合起來也就一萬出頭，寨主如果是想讓我們擊敗方臘六萬軍馬，是哥哥你會這般下軍令嗎？”

王寅聽了這些話，頓時低頭不語。杜壆一見說中了王寅的苦衷，乘機道：“古語雲：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師弟，你想想，如果方臘不是在朝中無將他能啟用師弟你嗎？為兄敢斷言，就算目前你幫忙方臘擊敗了梁山雄師，篡奪了天下，往火線臘要暗害的第一人也必然是師弟你啊。”

杜壆聽了這話心中也不免產生遐想，但隨即道：“兄弟隻存候心，論資格，論軍功你我都不如他那般梁山兄弟，一旦他的了天下，我們兄弟將官位償還給他王倫，一起去遨遊天下，豈不歡愉！”

雷橫斜眼看了一眼燕青：“你莫非是寨主肚子裡的蛔蟲嗎？”

不錯，此人恰是杜壆。

這是一次殘暴的戰役，冇有勝負，兩敗俱傷。

王寅決然道：“但是我家聖公對鄙人有知遇之恩，就算我家聖公兵敗，我王寅死則死耳，毫不做背主求榮之徒。”

“但是．．．．．．”

王寅道：“實在我也曉得方臘成不了大事，不過我已經跟班了他，不忍分開啊。”

“師弟，我家寨主非常敬愛你，不肯意讓你死在兩軍廝殺的陣上，故而特地派為兄來奉請，你為何不棄暗投明，與我家寨主以其共創一番大業呢？”

戰事已經結束。夏季的暮色中，紅色衣甲的步兵馬隊已經退到主疆場以外的北部山頭，大纛旗上的“祝”字尚模糊可見。主疆場南麵的山頭上黑濛濛一片，玄色旗甲的兵團整肅的擺列在“明”字大纛旗下嚴陣以待，氣憤的望著北山頭的梁山軍，隨時籌辦再次衝殺。北麵山頭的梁山軍，也重新堆積成步騎兩陣，一樣氣憤的望著南麵山頭的方臘軍，一樣籌辦隨時衝殺。血紅的朝霞在垂垂減退，兩邊就如許死死對峙著，既冇有任何一方撤退，也冇有任何一方衝殺。主疆場上的累累屍身和丟棄的戰車輜重，也冇有任何一方爭奪。就象兩隻猛虎的凝睇對峙，誰也不能先行離開疆場。

姑蘇城西麵，太湖湖畔，打了一場罕見的惡仗。

雷橫雙眼一瞪：“為何？”

杜壆本是來勸降王寅的，而是王寅卻單刀直入，先來勸降杜壆。既然如許，那杜壆也不消藏著掖著了，因而道：

燕青道：“你想想，莫非寨主希冀著我們這一萬多人馬去得救姑蘇嗎？我們的目標就是拖住方臘軍馬，使他們不能攻城既可，現在既然兩軍如此對峙，不是最好的情勢嗎？”

杜壆道：“但是師兄看來絕非如此。”

王寅反道：“那還用問嗎？”

王寅聽了這話，一雙眼睛盯著杜壆，冷冷隧道：“你是來講我賣主求榮的嗎？”

王寅一聽這話，身子不感覺顫抖了一下。杜壆道：“師弟自幼喜好讀書，莫非冇聽過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嘍囉烹的話嗎？師弟你越是有經天緯地之才，方臘便越是不會容得下你啊。”

王寅不言。杜壆接著道：“如果你家的聖公真的信賴於你，當初和梁山比武之初，他為甚麼不要你上陣？你是半路入的明教，比起明教的鄧元覺、石寶等輩來講，是你和方臘靠近還是他們和方臘靠近？方臘給了你個馳名無實的兵部尚書，你感覺他信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