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衲人恰是當年祝彪和方臘在金山寺會晤時救了祝彪一命的金山寺的主持慧明長老。
慧明方丈道:“施主現在囊括江南,北拒金人,功在社稷,利在百姓,本日到臨鄙寺,有何指教?”
腰間寶劍血猶腥。
祝彪道:“老衲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的一首詩就‘紅光尚且射鬥牛’,何況我人住這裡呢?再說,我們梁山現在固然占了江南半壁,但是畢竟天下局勢還不決,他不想給金山寺引來滅寺之禍,曉得嗎?”
紅光尚且射鬥牛。
祝彪和呂方騎著馬在城門下轉了轉,呂方問道:“寨主,要他們開門嗎?”
祝彪道:“小可一介俗人,那敢在方丈麵前說甚指教,隻是想問方丈,如果金人再來,我們該若那邊之?”
呂方將長劍插回劍鞘,道:“這類和尚,我呂方也是頭一次見啊。”
藉著月光,祝彪瞥見這支馬隊約莫三十餘人,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這小夥子騎著一匹烏黑捲毛馬,頭戴一頂皂紗轉角簇劃巾,身穿一領紫繡團虎雲肩,腰繫一條小巧嵌玉的腰帶,腳上蹬著一雙金線抹綠得鞋子,帶著一張弓,插一壺箭,顯得非常的威武。
“看來他是要進城,走,我們跟在前麵悄悄,看管城門的將官給這廝開不開城門。”
“呂方兄弟,此次你可見到不怕死的人了吧。”
呂方一聽這話,頓時肝火直衝腦門,但是他卻曉得,他隻能恐嚇這個小沙彌,絕對不能殺人。
祝彪呂方對視一眼,無可何如的苦笑一回。
那小沙彌道:“請施主稍等。”說罷,回身出來,將廟門關了起來。
屢犯定睛細看了一陣,搖了點頭道:“不識得。”
“不敢留?”呂方不解的道:“我們在這裡過夜,又不似前次那般,要在這裡構和殺人,他怕個甚麼?”
君侯題詩不敢留,
這時又聽慧明道:“隻是,不管施主是願做大宋的忠臣還是拯救於水火的豪傑,隻盼施主勿濫殺,珍惜民力。”
待慧明返來後,二人又說了些治國安民的事理,看看日頭已然西沉,祝彪本想在寺中過夜,但方丈冇有出言挽留,祝彪也隻好與呂方一同拜彆。剛纔祝彪題詩的照壁前,祝彪見照壁下一攤水,再看照壁上的本身詩文已經被洗去,卻換上了另一首詩:
故將淨水悄悄洗,
殺儘江南百萬兵,
祝彪道:“過了時候就封閉城門,這是我們梁山軍定的軍規法規,如果我祝彪都不去遵循,你還希冀誰去遵循?走,那怕是在內裡過一夜,明天早晨我也不進潤州城。”
慧明方丈道:“施主少坐,老衲去給施主再上茶來。”
祝彪道:“不消了,我們另找處所去住一早晨吧。”
祝彪看了詩文哈哈一笑,呂方道:“這老衲人也這般的不曉事,現在夜色來臨,也不說留寨主就在山上住一宿。”
祝彪聽了這話,看了一眼慧明,貳心中暗道:“這個老衲人短長啊,他說的話好似冇說普通,但細細品來,清楚是如果我要救民於水火的英傑,就該當坐視金人攻進汴梁,毀滅宋朝,不然他如何說要我光複汴梁呢?”
那小沙彌看了照壁上的詩句,朗讀了兩遍,冷靜記下,向主持方丈稟報去了。
隻憑嘵嘵問姓名。
留下唯恐鬼神愁。
祝彪看到這一幕,不由笑了。他俄然想起了朱元璋當年寫的一首詩,明天恰好用在這裡,讓朱元璋往厥後抄襲本身的作品。他悄悄的推開抵在那小沙彌脖子上的呂方手中的長劍,道:“如許,你去給我取筆墨來,我給你們方丈寫一首詩,他天然就曉得我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