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庚拉著水鏡月穿過石碑林,走向島嶼中心的那棵扶桑樹。水鏡月任由他拉著走,彎著眉眼,偏頭看著他的側臉,嘴角的酒渦如何都藏不住,“長庚,走慢點,九靈要跟不上了。”
長庚偏頭對她笑了笑,“到了你就曉得了。”他說著頓了頓,又道:“有些遠,我揹你?”
麵前是一片幽藍色的水域,氤氳著陣陣的水汽,水麵上零散的漂著龐大的浮冰。水域四周是覆蓋著白雪的平原,偶爾有一兩處凸出的岩石,也是幽冷的玄色。
長庚不置可否,“她傳了我一身絕世武功,也算是我師父吧。”
水鏡月點了點頭,握著他的手走在白雪覆蓋的池沼之上,問道:“這座島叫甚麼名字?如何向來冇聽風尋木提過?”
長庚終究忍不住翹起了嘴角,笑得略無法,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奸刁。”
水鏡月運了一會兒功,感覺不那麼冷了。她看著那些雪原上的岩石,感覺有些奇特,剛抬步想疇昔看看,就被長庚拉住了。
長庚低頭看了看,公然,胸口被九靈踩過的處所留下了幾個黑乎乎的足跡,在一身白衣上顯得格外的刺目。九靈的毛色倒是仍舊潔白整齊,想來隻是腳上感染了些泥灰,他微微搖了點頭,也不知是無法,還是說冇乾係,沉默著持續往前走。
而在那兩個名字的中間,還空出了一行。
水離城微微愣了一瞬,“阿月會做飯?”
大抵走了半個時候,長庚將水鏡月拉近了些,道:“前麵的出口就是了,那邊有些冷。”
島上並冇有颳風,頭頂的太陽看上去也很刺眼,但再熾熱的光芒到了這裡彷彿都失了溫度。酷寒彷彿無孔不入,鑽進皮膚裡,深切骨髓,然後又從骨髓裡冒出來,流竄至四肢百骸……
長庚拉住她,道:“我先下去看看。”
水鏡月走近那座低丘,繞到側麵,才發明這低丘底下有一個很小的洞口。洞口是往下開的,不深,能看到底下的玄色岩石。
她這麼說著,從洞窟出去的時候,卻仍舊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寒意驚得縮了縮脖子,從速運起了烏炎心法。
長庚回身,拉著她走進洞窟,握住她手腕的手漸漸下移,將她的手包裹起來,“帶你去見一小我。”
長庚回身看了看跟在一旁走得落拓安閒的九靈,勾了勾手指,九靈一個縱躍撲進他懷裡,找個舒暢的位置蜷了起來。
“冰澤島?”水鏡月偏頭看他,明白他帶她來見的是甚麼人了,“你師父?”
水鏡月在一塊石頭前站定,伸手摸了摸,“這是石頭彷彿有些不平常。”
――一樣是入骨三分的筆跡,上麵三個字清雋靈動,上麵兩個字疏朗遒勁,是分歧的筆跡。
那石碑上多了一行字,是水鏡月的名字,底下是長庚的名字。
這洞窟的岔道口很多,岔道之下又有無數的岔道,就像是樹枝一樣,每個路口幾近都一模一樣,也不曉得長庚是如何記著這些洞窟的漫衍的,一起上走得毫不躊躇。
洞窟的最深處磊著三塊石頭,上麵兩塊,上麵一塊,看著應當都是內裡那種海龜的龜甲。
“喵~”
水鏡月點了點頭,“我冇乾係。”
長庚收了罷手指,將她的手指握緊了,不讓她搗蛋。
水鏡月微微愣了一瞬,看著他那雙當真的眼睛,一隻手方纔抬起來,半路就被長庚抓住。她彷彿有些不解,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