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月身後，長庚等人也鬆了一口氣。當水鏡月說出“雷宗潤”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們都覺得她是在叫那把劍――固然這麼想有些怪誕，但在神宵宮的產生的事，一向都讓人感覺，水鏡月彷彿把天雷劍當作了雷宗潤的替人。以是，當他們認識到水鏡月是在叫麵前這個銅麵黑衣人時，都不由得驚詫了一番。不過，四年前就該死了的秦嶺七絕都活過來了，以身殉劍的雷宗潤站在麵前，也冇甚麼不能接管的了。

水鏡月眼底的驚奇一閃而過，往前走了幾步，彷彿想要看清銅麵具下的那張臉，“雷宗潤。”

火線呈現一道黑影，玄色的風衣解開，跟著旋風捲起，飛向茫茫的夜空，仿若草原之上的黑鷹。夜行衣，銅麵具，一隻右眼，什羅教的大護法，西域的保護神。

點點鮮血落地，融進雪地裡，轉刹時又被暴風裹著冰雪囊括而去，氛圍中連一絲腥甜的味道都未曾留下。

他抽脫手中的劍，淡淡的薔薇色流轉在劍鋒，劍氣破風而至，冷聲道：“擅闖什羅教禁地，殺無赦。”

隻是，即便麵前此人真的是雷宗潤，也不定就不是水鏡月熟諳的阿誰雷宗潤。以是，當水鏡月走近那把劍的時候，長庚還是感受心臟彷彿被一隻手攫住了，最後那位大護法後退的時候，他才驚覺，本身的手指被捏得失了赤色，背後出了一層盜汗，暴風吹過，刹時解凍成冰，淩遲普通的疼。

長庚想起那日進白龍城之時，水鏡月跟他說的那句話――“耳聽為虛，目睹也不定就是實。在這內裡，不管見到甚麼，聽到甚麼，都不要信賴。”他下認識的看了看腰間的香囊，今晚產生的統統太詭異，太不實在。但是，水鏡月的眼睛總不會看錯。

極致到了台階絕頂，風仍舊凜冽，雪倒是小了，抬眼時已經能看到夜空中彎彎的月眉了，乃至還能看到玉輪旁那棵敞亮的星星。

半晌，大護法終究規複了平靜，昂首看向水鏡月，聲音卻仍舊帶著幾分顫抖，像是久凍以後的顫栗，“你是如何認出來的？”

這些石柱，跟水鏡月他們當初在金城蕩子山莊看到的那些石柱――就是秦艽從神宵宮的地宮裡搬疇昔的那些石柱，很像。隻是，這裡更多，也更精美。

水鏡月幾人也都受了些傷，唐小惠微風尋木傷得最重，不過，都是些皮肉傷，冇有流多少血，還能站著相互逗樂。

長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水鏡月，冇有出聲，眼神卻冇了慣常的漫不經心。

“阿月。”雁長飛停了下來，對水鏡月招了招手，又拿刀柄敲了敲身邊的石柱，“就是這個。”

唐小惠從手臂上抽出最後一根飛鴻針，瞧了水鏡月一眼，道：“你跟莫風華兩人，當初是如何打敗他們的？”她見水鏡月神采黯了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成果冇重視扯到本身身上的傷口，齜牙咧嘴的道：“你也從冇想過趕儘撲滅。阿月，他們不恨你，隻是想要個告終。”

“上去看看。”水鏡月看著火線更加急驟的風雪，終究信賴，她之前，真的連雪牢的門都冇有走進過。

麵前是一段門路，兩排高大的石柱一起延長，消逝在風雪的帷幕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