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索飛雖這麼說,但他也明白,當年那座島是一座荒島,寸草不生,若不是有烏炎在,他和他那二十幾個部下早死了。
風若穀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消逝了,放動手中的杯子,錯開水鏡月的視野,抬眼看向遠方的海平麵,神情寂然,語氣安靜,彷彿還帶著一絲傷感,道:“阿月,這件事我不能奉告你。你也不消去問你孃舅,他也不會說的。比及某一天,你師父或許會親身奉告你。但在那之前,你不要問他,也不要在他麵前提起‘扶陽’這個名字。”
唐小惠聽言起了興趣,走到船舷邊往下看,戲謔道:“莫不是有水鬼?”
那件事烏炎不提,是因為感覺丟麵子。而林聽海不提,是因為不肯想起烏炎離家出走的初誌,不想思疑他所信奉的那小我說的話。
鶴一持續拉阿傑,“冇有水鬼,不過有水怪。”
風尋木見狀笑了笑,“鶴一,放心,冇事的。你也不看孃舅開出來的是甚麼船,那些小東西很乖的。”
在島上餬口的那兩年,是索飛最悲慘的兩年。他和他那二十多個部下,給烏炎當了兩年的仆從,做牛做馬,任勞任怨。而烏炎之以是挑選這類複仇的體例,是因為索飛本來籌算將烏炎賣給西方貴族當仆從,那邊的人有看仆從和野獸之間的角鬥的癖好,戰役力強的仆從在那邊很值錢。
雁長飛將橘子遞給空桑,“酸。”
水鏡月偏頭看他,道:“若穀叔叔,另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為甚麼是‘扶陽’?為甚麼不是‘烏炎’?這兩個字有甚麼意義?”
那些海盜冇有直接殺死索飛,而是把他扔在荒島上任其自生自滅,已經算是顧念著他父親的情分。
關於烏炎和索飛之間的事,風若穀曉得得並未幾,大多也是從烏炎零瑣細碎的報告中猜想的。
烏炎之以是不肯提起這段舊事,天然是因為感覺太丟臉了。被騙、流落荒島,最後還要林聽海去救他,接他回家。這事如何聽,如何像負氣離家出走的小孩,在內裡受了欺負,最後被家長接回家。
烏炎一定是真的忘了,林聽海也一定是真的不曉得。
阿傑跑到船舷邊,伸手打了個涼棚,伸長脖子往遠處看,“哪兒呢?我如何冇瞥見。”
風若穀聽了這話不由笑了,伸手捏她鼻子,“丫頭,你就向著他。”
水鏡月點頭,“曉得了。”
風尋木和唐小惠仍舊不明白,讓水鏡月解釋解釋。水鏡月接過鶴一遞過來的橘子,嚐了一片,抬目睹雁長飛對著半顆檸檬皺眉頭,將手中的橘子遞給他,道:“吃這個。”
風尋木聽了眼神一亮,“是哦,我當時如何就冇想到呢?聽小惠這麼說,是挺奇特的。”
風若穀說:“從那幾個漁夫的話裡看來,索飛這兩年應當變了很多,當年烏炎彷彿跟他有過甚麼商定。烏炎不想見他,他應當更不想見到烏炎纔是,不曉得這個時候跑來東海是想做甚麼。”
風若穀摸了摸手中的杯子,遞給水鏡月,微淺笑起來,道:“冷了,幫我換一杯。阿月,你感覺呢?”
自那以後,索飛跟烏炎便一起在那荒島上餬口了兩年,除了他們以外,另有二十多個忠心跟隨索飛的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