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月聽了這話彷彿挺受用，眼睛眯了眯，不過，伸手卻又戳他腦門，“臭小子，冇點兒眼力見兒！嗓子不舒暢就少說話，真成公鴨嗓了謹慎找不到媳婦。”

空桑摸了摸鼻子――不是叫小子嗎？阿月一向都是這麼叫的。

水鏡月本來的籌算是走南路，到江陵城以後直接坐船，沿長江逆流而下，直接出海。她記得莫風華手上有一艘不錯的船，顛末襄陽城的時候恰好跟她借來用用。

烏炎分開以後，水鏡月到第一個集市，就把那一車的行李都措置了，隻帶了最簡樸的行李，一行人騎著馬兒，直奔雁門關。

水鏡月這一行人的身份提及來也挺龐大，就隻長庚一個西南王府門客的身份，如果被雲國官府的人看破了，不但他們不好脫身，恐怕還會給西南王帶來費事。

一來，商隊沿途都是一起走一起做買賣，逛逛停停的，她不想等，也不想蕩子山莊為了她的原因惹得跟隨的商隊不滿。二來，她感覺，他們這一行人走出去，如果還能被人欺負了，今後也不消在江湖混了，還不如跟著秦艽跑商隊呢。

從閒雲島前去江南，有兩條官道。一條是南路，從金城南下，過襄陽，經江陵，入蜀中，再由鄂州達到杭州。另一條路是北路，就是之前雲國跟西域簽訂的那條商路，從金城一起往東，經雁門關下中原，過黃河，渡長江，便是江南了。

不過，走水路慢。騎馬，最快的天然是走北路。北路從金城到雁門關這一段都在雲國境內，這些年來雖不至於荒廢，但總歸不算承平。此次北邊的商路重開，蕩子山莊的商隊早就收回的動靜，會派出一支商隊前去探路，很多西域和中原的商隊都前來投奔。言酒歡建議水鏡月跟著商隊一起走，也好有個照顧。

或許，假裝甚麼都不知會更好吧。

阿傑牽著點點走在兩人身後，聽了不由瞥了瞥嘴，腹誹道：“師父一貫如此，脾氣卑劣，跟她那匹馬一樣樣的。”

他雖這麼想著，但身後拎著他的人是空桑，身量比他高一個頭還多一點，工夫比他好太多，他故意還手，倒是無能為力。

阿傑跳腳，“甚麼叫算了？你那是甚麼眼神？！”

水鏡月挑了挑眉，同意了――她本來就籌辦在雁門關歇一歇。雁門關的主帥是燕王尚齊石，墨千殤就在他部下，如果她猜的不錯，水鏡花應當也在這裡。

風尋木歎了口氣，“阿月學壞了。”

想到水鏡花，她看著火線巍峨宏偉的雁門關，不覺放慢了腳步。她該如何麵對她呢？見了麵該說甚麼？

不過，上路以後，水鏡月發明她的擔憂有些多餘。因為剛出了金城，烏炎就嫌棄他們的馬車太慢，擺擺手說先行一步，黑影一閃就冇影了。關頭是，烏炎走之前還順手拎走了長庚！說是要屈尊親身指導他那點三腳貓工夫。

言酒歡的建議的確值得考慮。水鏡月本來對那些走南闖北的商隊也挺有興趣，如果有機遇，也很想跟著商隊走一遭，開開眼界甚麼的。

風尋木和唐小惠不由對視一眼――阿月這表情不好就拿門徒撒氣的性子，是跟烏炎學的麼？阿傑這小子，算是傻人有傻福麼？運氣這麼好？還是說這小子真是甚麼練武奇才，他們都看走眼了？

九靈蹲在雁長飛的肩膀上，展開眼睛瞧了阿傑一眼，把頭蜷進一身的白毛裡，持續睡了――九靈彷彿很喜好雁長飛。不過，雁長飛對這類軟綿綿的小植物有些不知所措，總擔憂一不謹慎給捏死了，不敢抱它，它便經常蹲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