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尋木見她神采,便曉得她要問甚麼,點了點頭。
“我記得你說過,他很早就過世了。”這話蕭淩雲第一次見水鏡月的時候便說過了,當時水鏡月隻感覺他是在戲弄她。不過,這會兒她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卻感覺那笑容帶著一股哀傷。
風尋木如一陣風般飛到她身邊,扶著她的胳膊,一臉的擔憂,“你如何了?傷還冇好全嗎?玲玲!過來看看。”
聽到蕭淩雲那番話以後,水鏡月想了很多,也發明瞭很多之前從未重視到的題目――
為甚麼五行石出世後,水離城便改了主張?為何讓夙來與世無爭的水鏡宮,捲進這場風波?
阿傑忍著疼爬起來,揉了揉屁股,疼得臉上的五官都糾結在一起,走之前卻仍不忘在鏡月跟前裝模作樣的揮幾道拳頭請願。
獵奇之下跑來看熱烈的世人看到這一幕,不由驚叫出聲。
“二小……”古玲皺了眉頭,本來想說甚麼,被風尋木點頭製止了。
水鏡宮醫行天下,卻不睬朝堂之事。但是,水離城跟曾經的東方神相倒是至好,還跟燕王尚齊石友情匪淺。
水鏡月抬眼看向遠方,“當年,給我和阿姐批命格的是東方神相吧?他是如何說的?”
夏季的風帶著潮濕的熱浪,飛揚的髮絲如同不安寧的心,不知該如何著陸。
風尋木回身,昂首,總感覺阿誰一貫薄弱的身影彷彿更加落寞了。
風尋木看著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問道:“既然是歡暢,為甚麼會吐血?為甚麼不讓玲玲診治?”
從小就把水鏡花捧在手內心的水離城,明顯曉得很能夠會讓她失明,為甚麼還要對峙換眼手術?
水鏡月眨了眨眼,很有些無辜,“當時候我都差未幾齣師了。放心啦,師父說過了,烏炎心法就是妖妖怪怪魑魅魍魎之類的剋星,並且,不管甚麼武功,隻要彆拿來做好事,學學也無妨,藝多不壓身麼。”
在她的腳下,這座方纔從走出災害的都會垂垂規複的朝氣,遠方孕育了這方地盤又帶來災害的母親河悄悄流淌,天之絕頂看似很近卻永久都冇法達到的地平線一如既往的呼喚著大地之子……
他去廚房找了個食盒,挑了幾樣小點心,蓋上盒子的時候想了想,又去裝了半壺酒。
“記得我跟你說過嗎?我有個叔叔,也是重瞳。”蕭淩雲彷彿笑了一下,“每次看到你這雙眼睛,我就會想起他。”
風尋木起家,道:“我去給阿月送些吃的。”便分開了。
水鏡月從屋頂躍下,拍了拍阿傑的腦袋,道:“從速歸去清算行李,晚了可不等你了。”
水鏡月無所謂的聳聳肩,道:“鬼醫教給我的瞳術,好久冇用了,有些失控,差點毀了風華姐的院子。”
蕭淩雲終究止了笑聲,嘴角卻仍舊翹起了一個弧度,“我是來告彆的。”
幾杯下肚,本就未幾的就喝光了,水鏡月有些絕望的扔了杯子,斜了他一眼,“吝嗇。”
風尋木躍上屋頂,坐下,翻開食盒,拿出那半壺酒,又摸出兩個杯子,“二十年的女兒紅,阿月,我可不等你了。”他獨自斟著酒,也不去看水鏡月,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不過,就在他堪堪將那杯酒送至嘴邊的時候,手上空了――
蕭淩雲翻開扇子,挑了挑眉眼,“阿月如果捨不得我,我會考慮考慮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