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長庚看來,那目光卻非常熾熱。跟著那照本色般的視野高低挪動,他想起夏季的午後驕陽滲進肌膚的感受,想起躺在閒雲島的黑沙岸上波浪拂過身材的感受,想起冰澤島的雪原上冷風突然鑽進衣領的感受……有些熱,有些癢,另有幾用心悸……
“長庚?”水鏡月走出老遠,回身,見他仍站在原地,神采彷彿有些非常,眼神不由亮了亮,問道:“你是不是想起甚麼了?東方神相給你留了甚麼東西嗎?傳家寶之類的?”
阿傑的表情好了些,感受餃子的味道也好多了,眯著眼睛道:“這盤是蝦仁餡兒的,給師父留幾個!”
兩人回到小院的時候,尚在飛已經歸去了,他早晨要在宮裡值班。院子裡,阿傑坐在樹下,在冥想。
在兩人來東方府之前,長庚就說這裡應當不會有他們要找的東西。
水鏡月眨了眨眼,彷彿才認識到這麼盯著人看有些不規矩,嗬嗬的笑了兩聲,轉著長刀往前緩慢的走掉了,倉猝的腳步中透出幾分難堪。
水鏡月想了想,也不勉強,點了點頭,問了那小兵在那座城樓,超出牆頭,冇一會兒便走遠了。
阿傑摸了摸腦門,也笑了,“公子,師父很快就會返來的。”
“哦……”水鏡月撓了撓腦袋,點頭……也是,他又不是鶴一……隻是,她總感覺他彷彿有些不對勁……是因為想起了不鎮靜的回想嗎?她轉頭看了看已經消逝在牆頭的落日,道:“歸去吧,阿傑還等著我們吃晚餐呢。”
水鏡月原覺得這裡會有隧道暗室之類的,長庚笑著點頭說應當冇有。她也特地感知過,彆說暗室了,連暗格都冇找到。
從金陵府出來以後,水鏡月和長庚又去了一趟東方府。他們找了大半日,將全部東方府都找遍了,終究仍舊是白手而歸。
長庚看著她背後跳動的馬尾,感覺有些可惜……他伸手,握拳,抵在一會兒堵塞一會兒又擂鼓的胸口,然後,他想起貳心臟中間的那道劍傷,想起給他包紮的那雙手……
長庚道:“夏將軍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兩人剛進了院子,阿傑就蹦了起來,一把接太長庚手中的食盒,一邊舔著舌頭一邊翻開了食盒,“真香!餓死了!”
她這麼想著,摸著下巴,偏頭高低打量著長庚,目光非常安然――東方神相冇給先人留點記念品?
隻是,不曉得背後那人的目標,到底真的隻是法器本身,還是有甚麼詭計,或者,跟他們一樣,在找某個東西?
――本日尚在飛一氣耍了十幾套劍法給他看,他冇有水鏡月和長庚的好記性,也冇有雁長飛於刀法、空桑於劍法的那種近乎本能的天賦,天然不成能看一遍就會了的,有些消化不良,需求好好醞釀醞釀……
長庚道:“夏將軍有話要跟你師父說。”
長庚把餃子拿出來,擺在桌子上,又分出九靈的分量,放在桌腳……水鏡月在一旁支著下巴瞧著,剛生出幾分感概,俄然瞥見有小我影從院門口一晃而過,有些奇特,問道:“甚麼人?”
阿傑擰眉,“但是,公子不擔憂嗎?阿傑感覺他必定不安美意。”
――好麼,練功很首要,但還是用飯最大!
長庚抬眼看了看,最後伸手指了指一家餃子店,“前幾日阿傑吃過這家店的餃子,一向唸了好些天。”
長庚停了筷子,“阿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