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經注_第70章 沔水中(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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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東過鄖鄉南。

又東南過酂縣之西南。

沔水東逕穀城南,而不逕其東矣。城在穀城山上,春秋穀伯綏之邑也。墉闉頹毀,基塹亦存。沔水又東南逕陰縣故城西,故下陰也。《春秋·昭公十九年》,楚工尹赤遷陰於下陰是也。縣東有塚。縣令濟南劉熹,字德怡,魏時宰縣,雅好博古,講授立碑,載生徒百不足人,不終業而夭者,因葬其地,號曰生墳。沔水又東南得洛溪口,水出縣西北集池陂,東南流逕洛陽城,北枕洛溪,溪水東南注沔水也。

建安十三年,魏武平荊州分南郡,立為襄陽郡。荊州刺史治,邑居隱賑,冠蓋相望,一都之會也。城南門道東有三碑:一碑是《晉太傳羊祜碑》,一碑是《鎮南將軍杜預碑》,一碑是《安南將軍劉儼碑》,並是門生所立。城東門外二百步劉表墓,太康中,為人所發,見表伉儷,其屍彷彿,色彩不異,如同平生。墓中香氣,遠聞三四裡中,經月不歇。今墳塚及祠堂,猶高顯清算。城北枕沔水,水中常苦蛟害。襄陽太守鄧遐,負其氣果,拔劍入水,蛟繞其足,遐揮劍斬蛟,流血丹水,自後患除,無複蛟難矣。昔張公遇害,亦亡劍因而水。後雷氏為建安處置,逕踐瀨溪,所留之劍,忽於其懷躍出落水,初猶是劍,後變成龍。故吳均《劍騎詩》雲:劍是兩蛟龍,張華之言不孤為驗矣。沔水又逕平魯城南。城,魯宗之所築也。故城得厥名矣。東對樊城,仲山甫所封也。《漢晉春秋》稱:桓帝幸樊城,百姓莫不觀。有一老父,獨耕不輟。議郎張溫使問焉。父嘯而不答。溫因與之言,問其姓名,不告而去。城週四裡,南半淪水。建安中,關羽圍於禁於此城,會沔水泛溢三丈有餘,城陷,禁降。龐德奮劍乘舟,投命於東岡。魏武曰:吾知於禁三十餘載,至臨危受命,更不如龐德矣。城西南有《曹仁記水碑》,杜元凱重刊厥後,書伐吳之事也。

沔南有固城,城側沔川,即新野山都縣治也。舊南陽之赤鄉矣,秦覺得縣。

漢水又東,平陽川水注之。水出縣北伏龍山,南曆平陽川,徑平陽故城下。又南流注於沔。沔水又東南徑武當縣故城東,又東,曾水注之。水導源縣南武當山,一曰太和山亦曰<山參>上山,山形特秀,又曰仙室。《荊州圖副記》曰:山形特秀,異於眾嶽,峰首狀博山香爐,亭亭遠出,藥食延年者萃焉。晉鹹和中,曆陽謝允,舍羅邑宰,隱遁斯山,故亦曰謝羅山焉。曾水發源山麓,徑越山陰,東北流注於沔,謂之曾口。沔水又東徑龍巢山下。山在沔水中,高十五丈,廣員一裡二百三十步。山形峻峭,其上秀林茂木,寒冬不凋。

鬱依範蠡養魚法作大陂,陂長六十步,廣四十步,池中起釣台。池北亭,鬱墓地點也。列植鬆篁於池側沔水上,鬱所居也。又作石洑逗,引大池水於宅北,作小魚池,池長七十步,廣二十步。西枕大道,東北二邊,限以高堤,楸竹夾植,蓮芡覆水是遊宴之名處也。山季倫之鎮襄陽,每臨此池,何嘗不酣醉而還,恒言此是我高陽池。故時報酬之歌曰:猴子出何去,往至高陽池,日暮倒載歸,酩酊無所知。其水下入沔。沔水西又有孝子墓。河南秦氏,性至孝,事親,無倦。親冇以後,負土成墳,常泣血墓側。人有詠蓼莪者,氏為泣涕,悲不自勝。於墓所抱病,不能食,虎常乳之,百餘日,卒。今林木幽茂,號曰孝子墓也。其南有蔡瑁塚,塚前刻石為大鹿,狀甚大,頭高九尺,製作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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