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了!”兩人答覆。
白衣少年點點頭,遞過一封手劄。
清冷月光下,隻剩那保護跪倒在地,擦著額頭上的盜汗。
“你不如直接寫我契苾道元深夜入宮,圖謀不軌,意欲行刺清河公——”契苾道元語氣冰冷。
棘默連神采黯然道:“我幼年時便離了父王,這些年有你陪在他身邊,倒是替我儘了很多孝心。”
隻要皇宮西角的一處偏殿,值守的侍衛,一動不動,好像玄色的雕像聳峙在夜風中。
契苾道元冷冷哼一聲,那保護便住了嘴。
“哼——”契苾道元回身,帶著那兩人分開,皮靴踏在青石頭路麵上,噠噠噠地遠去了。
“你們兩個!給清河公送的安神茶可送到了?”一旁的宮門外走出去一個高大的軍官衝黑暗中的兩小我影喊道。
契苾道元目睹那少年隻是輕描淡寫順手一擲,倘若儘力施為,隻怕有石破天驚之力。
值夜保護彎刀出鞘,向遠處巡夜的衛隊打聲口哨,便持刀向兩人處走來。
“將軍——”那保護陪著笑:“酉時後出皇宮,須有手牌,還請這二位——”
契苾道元手一揮,止住棘默連的話,衝丹青一指道:“現在有了這位小兄弟,我們的勝算又多了一分。”他頓一頓,望著棘默連說道:“男兒活著,隻求無愧六合,我們兄弟便並肩闖一闖這葉城大營!”
沿途有值夜的保護,瞥見兩人也身著保護服飾,便叫道:“口令!”
契苾道元向手中之物看去,隻見白絹包裹著沉甸甸的物件,隔著白絹摸去,長三寸,如虎作伏狀,平頭,翹尾,擺佈頸肋間,彷彿還鐫篆書兩行。
契苾道元驚奇道:“這——這是——”
那值夜的保護衝那剛出去的軍官一打量,皇城牆上的燈籠將那軍官的臉照得清楚,劍眉星目,豪氣勃勃,忙躬身施禮道:“契苾將軍?哎呦,這麼晚了還不歇著?”
那青年眼中淚光閃閃道:“老可汗去了——”
契苾道元見那物件來的迅猛,抖擻八成內裡伸手接了,兩根指頭卻被震得生疼,幾乎便捏不住。
棘默連搖點頭。
眼看著契苾道元第二拳又要落下,棘默連收了淚,伸手抓住了契苾道元的手臂:“契苾——這如何能怪你呢?能見到父王最後一麵我已經很滿足了。”
契苾道元問道:“女人?當真難以設想,為棘默兄你策劃的智囊竟是位女人?青葉神山何時竟有如此人物?”
棘默連亦苦笑:“是!”
“啊——”契苾道元驚呼一聲,虎目中也排泄淚來:“都怪我——都怪我——你不在雲海,我連老可汗也庇護不了——”說罷,契苾道元一拳捶打在本身的胸口。
“契苾——”
“鄙人不敢!隻是——幾時入宮,幾時出宮,總要登記覈實,要不然上麵見怪下來——”那保護忙低頭回話。
“甚麼人?”契苾道元手握上官服外的刀鞘。這禁軍統領府,防備人數雖不如大內皇宮,但是統統侍衛都是跟從契苾道元多年的親兵,是他親手調教出來的。府內換防均遵循兵法佈陣,統統防衛又用了雲海國最新式的強弩,可謂銅牆鐵壁,竟然有人能毫無聲響就闖出去,當真可駭。
棘默連從契苾道元手中拿過白絹,手一揚,翻開包裹,隻見青幽幽一個老虎模樣的物件,伸手一彈,堅固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