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更是看得目炫神迷,這將女子的胡旋舞與男人胡騰舞連絡而成的雙人之舞,卻共同的如此絕妙,恰是人間難見,天上纔有啊!
秦水墨的心完整亂了!是他,是他,竟然是他!
很多人都唸叨著,再冇了那般奇香的梅林。便有人傳言,那日的梅花放出的並不是花香,而是近似中原一種叫做荼蕪香的香氣。
那手持紅梅的白衣女子,聽到那男人溫潤沉寂的聲音,身子雖一動未動,但若離得近,便可看到她的麵紗悄悄抖了抖。
黑衣男人長身輕縱,便回到了屏風內裡。
白衣女子悄悄衝在場諸人行了個禮,隱下台去。
“好!”世人都是有身份的官員,卻也按耐不住,喝起彩來!
千裡以外,雪域雲海,想過一千次一萬次如何要他的命!誰曾想倒是此情此景下,不期然的再遇!說甚麼?胸口重逾千斤,滿腔痛苦。做甚麼?心中千絲萬縷,理不清終是一個“亂”字。紅梅飄香,玉手重搖,織下這在災害逃的網,佈下這一擊致命的局。
“彆鬨!”那人卻在耳畔輕語。
黑衣男人手悄悄一托,捧起女子的手腕,口中讚一句:“好香!”腳下繞圈,另一隻手卻端住女子腰間。他態度雖含混,舞姿卻出塵。二人腳下如胡蝶穿花,刹時已走了幾個來回。
黑衣男人舞起騰踏舞步,繞圈急行,舞步竄改多端,時而剛毅曠達,時而柔嫩蕭灑。如同醉後之人的毫不拘束,熱烈昂揚中儘顯男性陽剛之美。而他部下,帶著白衣女子或交叉扭轉,或騰空飛旋,手中一拋,女子就如風中花朵,又穩穩落在他的臂灣。
徹夜,北雁南歸樓申明大噪於天下!
花魁文武七便撅了小嘴,傾城容顏下笑一聲:“你哪隻眼睛瞥見是我跳的舞?”
隻是那夜以後,再無人跳起那傾城一舞。
橫笛與琵琶等絲竹之聲又起,手持紅梅的女子,玉手重拂,將一朵含香吐蕊的梅花送到那黑衣男人的鼻下。
隻要台上看似忘情而舞的男女看得清,剛纔女子遞出的紅梅下,一道冰冷藍光從男人的喉下貼著皮膚劃過!
秦水墨呆住,卻感到袖子中塞進了一物,又聽他說道:“欲救人,歸去看!”說罷,手中一抖,二人騰空落下,雪駐!風停!梅林月光均不在,隻要吵嘴兩道人影,手中一枝梅花,暗自吐香!
北雁南歸樓的傾城之舞,在今後的無數年間,被世人丁口相傳成為天下絕唱。那畫聖姬明夜的手書牌匾,琴聖丹辰子譜曲的一曲《風入鬆》,反倒垂垂被人淡忘了。
世人驚奇,卻百思不得其解,隻得作罷。
金鈴落地,乃是行動訊號,眼看便可節製住清河公,一舉扳回雲海國局勢。誰能料,千算萬算,算漏了這個最難算之人。冥冥當中竟有這般運數?秦水墨心亂如麻。
步步驚心,到處算計,終在徹夜將清河公及一乾高官陷在這鳴香幻景當中。誰能推測,又是他!一張網便有了裂縫,一場局卻有了觀棋的人。
“叮——”地一聲,倒是銀針被那人手中金鈴緊舒展住,在節拍的點子上收回動聽的聲音。
隻剩空蕩蕩的舞台,在燈光燭影的暉映下,有些落寞。
秦水墨失了銀針,現在落在黑衣人懷中,淡淡荼蕪香入鼻,立即以手作刀,直切他胸口膻中大穴。貼上他胸口時,卻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