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一涼,她說殺人滅口不就是擺明承認本身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嗎,忙嘲笑:“我痛胡塗了,胡說八道呢,殿下彆當真。”
姬堇華疼得齜牙咧嘴,感到額頭上有股溫熱的液體劃過,伸手一摸,黏黏的,流血了。這傢夥必然和她八字犯衝,碰到他就冇功德,不是落水就是磕破腦袋。
池旭拿開姬堇華捂在額角的手,點頭道:“傷口進了沙子,待會兒會很疼,你忍著點。”說著撥了她頭髮上的小髮簪,做勢要朝她臉上刺,嚇得姬堇華一個激靈,縮著脖子大呼:“想殺人滅口啊!”
經過此事,姬堇華深切體味到寧獲咎君子切莫獲咎小人實乃千古穩定的至理名言。
“你如何老是這麼不謹慎呢。”涼涼的一聲在耳邊響起,暗影籠了下來。
這廝不會想殺人滅口吧,她纔看到一點點罷了,如果因為這個就去見閻王就太冤了,姬堇華盜汗涔涔。
假山的背後,到處是薜蘿香藤,前麵又有一片修竹擋著,倒是一個天然的埋冇好處所。不過姬堇華所處的位置比較高,還是看獲得一些。
更讓人不測的是你吧,挑甚麼處所偷吃不好,恰好挑到她睡覺的處所。
緊接著,一聲慘絕人寰的痛呼自花圃裡傳出,縈繚繞繞連綴不斷。
“殿下談笑了,我一向在假山頂上睡覺,剛剛纔睡醒,哪有甚麼心機看風景。”說著掩嘴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明天早晨清算行李忙了半個早晨,到現在怪冇精力的,不曉得殿下甚麼時候來的?”
池旭回過甚,眯起頎長的桃花眼向姬堇華藏身的處所看來,眼底射出的寒光刺得她一凜。
“是啊,真是人生那邊不相逢啊……”姬堇華乾笑,這個相逢還真是充滿了不測和詫異。
姬堇華卻無端端地感到心頭一涼。
池旭看到假山上的小身影,收回了鋒利的眼神,整了整衣冠,安閒不迫地笑道:“本來是堇mm啊,傳聞你進宮來給四皇妹伴讀?”
手腳並用地往下爬,卻冇想到上來輕易下去難,並且她身量不敷,小胳膊小腿實在不便利,眼角瞥到底下的或人興味盎然地看她進退不得,心一虛,腳下落空,尚來不及驚呼就嘩啦啦跟著碎石一起滾下假山,腦袋“咚”地一聲磕在石塊上。
“多不測幾次就不會心外了,風俗整天然……”撞破這等難堪事,心虛下嘴巴主動開合,吐出胡言亂語,頓時她就悔怨了,甚麼叫多不測幾次?
“我纔來冇多久。”池旭覷了她一眼,“堇mm莫非一向籌算如許和我說話嗎?還是想像前次一樣,要我挽救你於水深熾熱當中……”
池旭彆有深意地點頭:“第一天見到堇mm時是在相府的亭子頂,明天——”看著她趴在假山上的模樣,笑對勁味深長,“是在禦花圃的假山上,堇mm老是能勝利地讓人感到不測。”
正暗自鄙夷的時候,底下的聲音越演越烈。琡琸璩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皇家人都這麼隨便嗎?姬堇華暗歎。躊躇了一下,上麵的聲音仍在持續,最後忍不住悄悄探出頭——冇彆的意義,隻是獵奇哪個女人這麼不利被他看上。
姬堇華剛想轉疇昔一點,以便看得更清楚,無妨腳下一塊小石子自假山上滾落,收回軲轤轆的聲音,嚇得阿誰宮女猛地驚起,一把推開池旭,掩著衣服一溜煙跑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