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嬈總算放下心來,笑道:“我還覺得你又招惹了誰呢?”
映月在床上躺了靠近半月,因著康熙巡行蒙古各部落不在熱河,又安逸了近一個月。直到康熙往蒙古各部落巡查返來,她方纔再回禦跑堂服侍。
終究熬到康熙安息,她也被梁九功放出澹泊敬誠殿,回到下處安息。薑嬈尚未歇息,正在床上翻著一本詩詞。薑嬈的病,自從映月將那盆夜蘭搬出去以後,服了幾天藥,歇息了幾天就大好了。映月不敢肯定佟貴妃是不是為了讓她能取薑嬈而代之,纔將那盆夜蘭賜給了薑嬈的,能肯定的是薑嬈的病確切是因為那盆夜蘭而起。
“嗯。朕感覺,這硃砂不敷紅,你過來磨一下看看。”
另有胤禛,從初時對本身的冷酷敵意,到現在的顧恤在乎,固然時好時壞讓她摸不清,但總算是有了牽絆。
“你今兒如何留在了敬誠殿內服侍,出甚麼事了嗎?”薑嬈見她出去,放下書問她。
康熙看著跪在地上,向來都神情淡然,不卑不亢的李映月,點點頭,問道:“你會磨墨嗎?”
她雖無法,卻隻能點點頭,將茶盤交給小寺人後,本身則輕聲徐行走到梁九功的下首,溫馨垂手侍立。心道,今後如果像鬆雲姑姑一樣,十二個時候近身服侍康熙,那本身豈不是就冇了自在安排的時候,那還如何見胤禛,互通動靜呢!
梁九功在她身邊悄悄咳了一聲,映月忙低頭垂眼,不敢再和薑嬈眼神交換。
她固然不曉得康熙葫蘆裡賣的甚麼藥,卻隻能依令上前。往青綠色的鬆花石硯裡到了一丁點淨水,挽起袖子,將長條形硃砂錠平允安排在手中。待硃砂錠輕觸石硯底部,抬起手腕輕而慢的轉動,讓硃砂錠在硯上垂直地打圈兒。
康熙卻不再答話,隻低頭批奏摺。
梁九功看她一時呆愣,忙一個勁給她使眼色,映月纔想起要謝恩。忙跪下:“謝萬歲爺恩情。”
如許看看,她的人生之路也算是順利的。
她不曉得康熙為何會問起這個,既猜不出,便隻能照實答覆:“會一點,奴婢疇前服侍過貴妃娘娘臨字帖兒。”
映月愣住,啊?賣力磨墨,是賣力給康熙磨墨嗎?她這是獲得康熙的信賴,能在禦前服侍了?
一圈又一圈,映月屏著呼吸,低著頭諦視著鬆花硯中垂垂紅豔起來的硃砂,不一會兒,硯中的硃砂墨已經濃稠如油,豔紅如血。映月放下硃砂錠,輕聲對正在當真批摺子的康熙道:“萬歲爺,墨好了。”
康熙奏摺直批到亥時三刻,映月眼睛都將近受不住了,一個勁想合在一起,內心卻還得警告本身必然不能打盹,必然不能打盹。
映月見康熙冇有叮嚀本想拿著托盤退下,梁九功卻一個眼刀掃過,表示她把托盤交給身後的小寺人,眼睛表示桌上的硯台,讓她留下持續服侍著。
映月也隻能對她搖點頭,表示她本身先歸去,不消等她。
招惹誰?她今後要招惹的人隻怕更多呢,不但後宮的人,還包含前朝的皇子阿哥們,她要獲咎的又何止是一兩個啊。隻是,獲咎那麼多人,她的命能不能撐到胤禛即位啊。
薑嬈出去奉第二道茶時,一個勁偷偷地衝映月使眼色,不明白她如何就出去奉了一道茶,就冇回禦跑堂了。她本來還等著映月回禦跑堂一同用膳呢。
現在就要開端侍墨了嗎?都不給她一點學習籌辦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