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點了點頭,伸手指向西北方道:“朱都頭並不住在城裡,他家是鄆城大戶,在城郊有良田近千畝,又有一處大莊園,常日無事時,朱都頭多數都住在那邊。”
朱仝引著吳用,穿過一條陰暗的走廊,到了一處密室。
顧不上清刷洗拭,吳用就捂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歎道:“這時文彬,腹有乾坤,不是個等閒之輩,怕是已猜到了我們的籌算。並且,恐怕朱都頭返來的時候,身後已跟上了尾巴。”
宋家村,也在鄆城西北,與朱家莊相距不遠,二十多裡,吳用又急倉促地趕到宋家村時,卻被莊客攔在了門外。
“張文遠那廝,也是個乖覺的,事前怕是已經猜到了,找了個處所躲了起來,我帶人搜遍了統統和他有乾係的人,都冇能發明他的蹤跡。”
朱仝撫掌讚道:“學究公然不愧為智多星,我這就帶人去將張文遠綁來!”
“小可吳用,見過尊翁!”
“啊?”
吳用與朱仝,之前雖不熟悉,但也有過一麵之緣。也曉得宋江對他非常看重,以是親身出來將吳用接了出來。
朱仝恨恨道:“但是想讓那賤人轉意轉意,談何輕易?”
宋清倉猝問道:“學究如何這般必定?”
吳用苦笑道:“來日方長,當下已顧不得雷橫了。如我所料不錯,三木之下,恐怕就要屈打成招了。一旦落實了罪名,按大宋律法,秋後問斬也不為過,就是輕判,也起碼要刺配沙門島。公明哥哥文質之身,又那裡受得了那份苦?以是,太公,朱都頭,我們擔擱不起了!”
吳用這兩天住在堆棧裡,身上所剩無幾,也不敢大吃大喝,每日裡隻能點些青菜饅頭,嘴裡早已淡出鳥來了,是以見到滿桌子的山珍海味,也就顧不上客氣,埋頭便是一頓大吃。那吃相,看的宋太公公開裡連連點頭。
吳用回道:“時文彬十二歲出頭進士落第,正可謂是東風對勁馬蹄疾,退隱以來,又是順風順水,一起升遷到我們鄆城縣令,前程可謂一片大好。現在他所完善的,不過便是進一步往上爬的梯子罷了。想要再一進步到州府,廟堂上要有人,官方則要馳名,當時文彬現在所要的,便是勤政愛民,不畏權威的名聲!”
“雷橫,我誓殺你!”
宋太公上了年紀,平常換作這個時候,早已經寢息了,現在雖無睡意,但也精力不起來,打著哈欠道:“學究有話,儘可直說,虎毒不食子,我便再是脆弱無用,也斷不忍心讓本身白髮人送黑髮人。”
吳用雖號稱智多星,但也滿臉愁苦地撓了撓頭,“事關嚴峻,讓小可想一想。”
吳用歎了口氣,看了朱仝一眼,這才緩緩道:“公明哥哥養了一個外室,喚作閻婆惜的,此女子卻不是個費心的。我聽人說,張文遠那廝剋日來與閻婆惜勾搭不清,雖無非常證據,但販子傳言不成不信。”
朱仝咬牙跳腳道:“早就看出那廝不是個循分的,隻是公明哥哥愛他有幾分技藝,以是才容他做了步軍都頭,現在看來,倒是養了一頭白眼狼。”
宋江這艘大船,眼看著就要沉了,雷橫已經見機跳船了。船上還剩下的人當中,以朱仝的職位最高,他的態度,根基上就會決定宋江終究的運氣。
鐵扇子宋清,手裡搖著一把摺扇,也是滿臉的擔憂,問吳用道:“學究覺得,是何人讒諂我哥哥欲將他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