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悍妻碰不得,並不籌算做和尚的陳探花,常日裡隻能偷偷摸摸地流連煙花之地。
但是這才方纔開門,費事便上門了,他又如何不惱?
白玉喬背後有陳探花撐腰,自不會將雷橫放在眼裡。而雷橫又是放肆慣了的,那裡肯耐下心來探聽清楚,便在北裡開業當日,領著一隊差役,氣勢洶洶的上門了。
外放為官,陳探花獨一眷戀不捨的,便是這白秀英。是以各式哀告,百般包管,才終究求得白秀英,跟他一道去鄆城到差。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便燒到了都頭雷橫的頭上。
掌櫃的一咬牙,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
雷橫張了張嘴,倒是無話可說,隻能咬著牙拱手道:“知縣教誨,下官記著了。”
陳探花揮手打斷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本縣探聽過,前任知縣便是因辦事不當,激發暴動,才身故縣衙當中。本縣雖不怕死,但也不想稀裡胡塗的遭到連累,雷都頭,明白我的意義麼?”
光陰多了,不免就對此中一個煙花女子動了些真情。女子姓白,雙名秀英,正值妙齡,生的婀娜多姿不說,歌舞吹彈又是拔尖的,日日纏綿,早已勾走了陳探花的靈魂。
陳探花笑了笑,“本縣新到,民生民情,總要多體味一些,纔好動手政務。到處逛逛,於政事無益無弊,雷都頭覺得呢?”
雷橫懶洋洋地抱著胸,“那裡來的老不死?敢在這鄆城撒潑?”
一番爭奪以後,陳探花終究被折家搶到了手。
想到這裡,雷橫更感覺五內俱焚,狠狠地握了握拳,恨不得找小我狠狠揍一頓才舒暢些。
雷橫走出去,陰著臉看了一圈,神采便更加丟臉了。
掌櫃的嘲笑道:“我說的話,便是證據。”
賭坊掌櫃的,滿頭大汗地看了雷橫一眼,咬著對那人牙道:“這位客長,莫非就不怕這錢燙手麼?”
白玉喬怒哼一聲,甩袖進門,留下硬邦邦一句話,“問你們的縣令老爺去!”
隻用了一招,兩個打手便神采煞白,各自捂腰嗟歎著倒在了地上,落空了戰役力。
掌櫃的雖有些慌,但瞥見雷橫,又安下心來,奸笑道:“倒是老子看走了眼,冇看出你是個練家子來。很好,我看你是用心來挑事的!”
之前兩三個月,任何人想要在鄆城做點謀生,都絕繞不過雷橫去,冇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不跟雷都頭打號召,便支起攤子來。
雷家正店被林沖買去以後,雷家賭坊便成了雷橫最大的荷包子。
陳探花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本縣有一言,或不入耳,雷都頭可願一聽?”
遵循折可大的意義,出嫁從夫,也怕分離日久,淡了伉儷豪情,是以本籌算著讓長女伴同她的夫婿一同到任上。可不管是折家大娘,還是陳探花,都冇半點這個意義。
縣令姓陳,年僅三十歲出頭,政和六年的三甲進士,探花落第。幼年才高,又生了一副好邊幅,天然就成了達官朱紫們“榜下捉婿”的熱點。
掌櫃的抱胸嘲笑,“既然曉得短長,那就乖覺些,將不該你得的財帛老誠懇實交出來,也能免收皮肉之苦!”
雷橫胡亂抱了抱拳,心內裡驚奇不定,臉上便有些不天然起來。
雷橫頓時傻了眼,這些日子來,他在鄆城,眼裡看到的,都是三教九流的畢恭畢敬。耳裡聽到的,也都是各式百般的恭維阿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