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感興趣道:“雷都頭在鄆城呼風喚雨,稱得上是無所不能,有何事還需鄙人這個草寇脫手?”
白秀英去找陳縣令吹枕邊風的時候,雷橫也喬裝打扮了一下,趁著昏黃的夜色無人重視,往北而去。
林沖輕歎了一口氣,“雷都頭,你這也是當局者迷了。”
白玉喬用力嚥了口唾沫,又抓著小廝的袖子問道:“那這雷都頭,可曾立室了?”
雷橫深深地看了白秀英一眼,一臉當真道:“娘子莫要生疑,如果喜好,儘管拿去便是。隻要能博你一笑,便是豁出去我這條性命,也毫不皺一下眉頭!”
林沖點頭笑道:“雷都頭,莫非是閒來無事,特地來此消遣鄙人?”
白秀英咬著銀牙,惡狠狠道:“那好辦,你去尋個馬車,我這就去找陳郎。”
很久以後,雷橫終究還是悄悄歎了一口氣,服了軟。
夜幕下的水泊梁山,月色稀少,水聲輕響,一片喧鬨安祥的氣象。
林沖一臉的風輕雲淡,負手抱胸笑容可掬。
認清了實際的雷橫,本來已安靜了很多,但是林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幾乎氣炸了胸膛。
白玉喬無法道:“話雖如此,可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們這行當,最怕費事。那雷橫,我也探聽過了,不是個好招惹的。”
雷橫驚詫問道:“為何?”
小廝皺著眉頭搖點頭,“這倒未曾,不過也冇甚麼奇特的。俺鄆城縣的豪傑子,十個內裡有九個都冇屋裡人添亂。比如說那宋押……”
白秀英神采也很丟臉,冷哼一聲,“在東京時,陳郎人微言輕,護不住我。可在這裡,誰能大過他去?”
指甲嵌入了手內心,雷橫奸笑著點了點頭,“臭婊子,走著瞧,用不了多久,我包管你會跪在老子麵前告饒的!”
林沖忙點頭應道:“這是天然,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人?”
那小廝直起家子,臉上的笑,卻兀自收不返來,點頭晃腦著打趣道:“你儘可出去隨便探聽,鄆城縣誰不曉得,雷都頭家財萬貫?這三五兩銀子,在他眼裡,牛毛都算不上根完整的。”
白秀英翹起二郎腿,滿臉鄙棄地看著雷橫,“雷都頭,人貴自知,老孃不是你這類肮臟貨品能招惹的,明白麼?”
白秀英伸出蔥白玉手,拿過金釵來看了一眼,嘲笑著問道:“當真如此?”
林沖哈哈笑道:“雷都頭既然籌算撕破臉皮,那很遺憾,鄙人也不肯意任人宰割。我曉得雷都頭手眼通天,在鄆城說一不二,可你彆忘了,那畢竟隻是之前。”
林沖笑了笑,問道:“何人?”
雷橫不為所動,隻是淡淡道:“我想請林寨主幫我殺一小我。”
雷橫麵帶不快,悶聲道:“莫非林寨主覺得,我不配與你為友麼?”
強忍著心中的肝火,雷橫瞪著牛眼問道:“你這話,是甚麼意義?”
“哦?”
林沖哈哈笑道:“我心內裡,天然是很情願雷都頭笑到最後的。隻是若不趟這渾水的話,哪怕萬一陳縣令贏了,與我梁山而言,也並冇甚麼喪失。”
雷橫攥著椅背,儘力禁止住了胸中的憤激,儘能夠安靜地開口道;“鄆城縣縣令。”
雷橫林森森問道:“那林寨主就冇想過,熱烈了我,你一樣活不下去麼?”
白玉喬不滿地踢了他一腳,“你笑甚麼?”
林沖訝然道:“莫非,雷都頭還想過夜在我梁山不成?鄙人天然是冇定見的,梁山上千間房屋,總能清算出一間來。可雷都頭莫非就不驚駭,我趁機強留下你入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