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忙問詳情。
吳氏低聲罵了幾句,又道:“這事都怪我們,捨不得把閨女嫁遠了,隻幸虧村裡找。村裡就這麼些人,和清啞高低年紀的哪有好的?矮子裡頭拔高子,也就他還像個樣。誰知還是看錯了。”
郭大有也好笑,瞅了大哥一眼,因怕他麵上掛不住,才忍住了。
這天,郭家就跟過節一樣熱烈,固然離中秋另有段日子。
吳氏白了小兒子一眼,道:“你本身扯上的,還怪人。不是娘不管你,你是男娃,攢的產業越豐富,越輕易說親;你mm等不得,要趁早,過了年紀就遲誤了。”
退了親,她渾身輕鬆,一心一意過起故鄉日子來。
是以,她板臉道:“勤娃子本身如果冇出息,靠誰都不成。再說,他有爹有娘,說靠爹孃還差未幾;希冀姑姑,清啞自個不過了?”
當下咳嗽一聲,說道:“彆扯那些了。我跟你娘叫你們來,是為了清啞的婚事。明天跟張家退了親,要重新為她尋一門親。必然要比張家好!人要長得好,品性也要好,家底還要厚!”
當下郭大全先道:“娘有事固然說。我們兄弟三個通共就這一個妹子,如何樣也不能委曲她。”
郭大全見兩個弟弟如許,很難堪。不過他也冇太不美意義,私心感覺,隻要哄得爹孃歡暢,就是孝敬了。
清啞也忙去廚房燒水,籌辦殺鴨。
阮氏想了想才道:“我要回孃家問一聲,有合適的再奉告娘。”
吳氏聽得肝火中燒,咬牙道:“老孃就是要叫他兩端落空!叫他不好過!瞎了眼的牲口,不曉得天高地厚!”
吳氏點頭,曉得老二媳婦是個做事穩妥的人。
阮氏淺笑道:“三叔是個有福分的……”
蔡氏嘴快,又想討公婆歡心,搶著阿諛道:“那是。將來勤娃子和儉兒還要靠他姑姑呢。”
也是以,郭家民氣特彆齊。
吳氏便端著架子開口道:“我跟你爹結婚幾十年,生了你們兄弟三個,好輕易一把年紀纔有了清啞一個閨女,平常就心疼她多些。不過閨女總要嫁人的,再疼又能疼幾年?你們兄弟也還算和藹。但是老話說得好,牙齒和舌頭還要打鬥呢,兄弟妯娌吵嘴免不了的。如果有個姑奶奶常回孃家走動走動,兩邊勸勸,就好些;娃們逢年過節的,抬抬腿腳也有個親戚走,也不孤傲。以是我常說,清啞在孃家的時候,你們做哥嫂的要多疼她些,將來冇準她就能幫你們大忙。”
郭創業也冷哼一聲,不過冇言語。
他兄弟妯娌這才恍然大悟,心中稀有了。
郭大貴見大哥取巧,把大嫂的話反過來講,一下笑出聲來。
至此,他們算是肯定了退親的結果。
晚餐後,清啞又早早上樓去了。
說著把目光投向老二伉儷。
這是郭家端方,凡娃長大了,都要參與商討家裡大事。
她用自家釀的米酒除腥,添上少量泡發的筍尖,另有半斤老菱角——這東西吃在嘴裡像板栗一樣粉粉的,燒了滿滿一大瓦缽。鴨肉襯著青紅兩色辣椒片,加上蒜瓣和蔥,光彩誘人。吃一口,味香酥爛,微帶點辣,非常入味。
郭創業點點頭,道:“這算一個。另有呢?”
大師忙各自找凳子都坐了,然後看向上方,靜候爹孃開口。
蔡氏很主動。
吳氏點頭道:“對。之前的事怪我跟你爹,捨不得閨女嫁遠,隻幸虧村裡找。不是我老臉皮厚自誇:咱村這一撥男娃裡頭,除了咱家大貴還不錯,實在冇有個像樣的——”聽到這大師一齊看向郭大貴,郭大貴嗬嗬傻笑,聽娘持續吹——“原覺得張福田還過得去,誰曉得是這麼個東西。幸虧冇結婚,退了。既然退了,咱就要幫清啞再尋一門親。我跟你爹先都籌議過了,隻要人家好,遠點就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