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老太君左拐右拐，許清歡都有些快被轉暈了，幸虧總算是到了。

“待來歲如歌及笄之日，朕來觀禮以補當年之約。”

獲得動筷的答應，許清歡兩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抓起筷子，但在南崔樂輕叩幾案時又頓住了，冷靜地把筷子放回了原處。

北如深提了提衣襬，坐在北如歌身邊。看似他目不斜視，故意人就能看出他微微側目，將視野落在身邊這位“mm”身上，不經意間還皺起了眉頭，目光沉沉。

滿殿的人都沉寂無聲，不管高座還是其彆人神采各彆。

“奶奶。”

南崔樂因為有免跪的恩情，天然是站著。她將許清歡的各種小行動都看在眼裡，抿緊嘴唇，向來最能掩住情感的她竟然因為許清歡有些煩躁。

“老身見過南王殿下。”老太君拄著柺杖上前，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許清歡，渾濁的眼睛一凝，開口倒是滿臉堆笑，眼中藏不住的閃躲：“孩子不懂事，給南王殿下添費事了。還請王爺恕罪。”

一句話平撫了南崔樂和許清歡的心，倒是在世民氣中激起了千層浪。

從府裡出來，她還滴水未進，許清歡抿了抿微乾的唇瓣，想了半晌，漸漸伸脫手來。

許清歡樂喜昂首，笑容卻在瞥見銀色的麵具那一刹時僵住，立馬從南嶢暄懷裡跳了出來，“噗通”一聲跪下：“臣女見過南王殿下。”

“如歌，坐下。”

言罷，南嶢暄抖了抖錦袍徑直拜彆。

南瑾瑜身形一頓，“那你說，你錯了嗎？”迴盪在他的腦海裡，那麼熟諳又那麼陌生，恍惚中他彷彿瞥見了一雙眼睛，敞亮而澄徹，流光溢彩。

許清歡的手如被滾油燙了普通，立馬就縮了歸去。

低垂的眸子半抬，一塊血紅的玉撞進她的眼睛，許清歡心頭一喜，脫口而出：“阿九！”

定遠侯府自先帝即位起便掌管著吏部，北君莫去世後，由年小卻有為的北如深持續把握著朝廷官員的任免。

老太君的身份極是崇高，以是設座極是靠前。

許清歡撇了撇嘴，除了乾巴巴坐著，還得出去一個崇高的人都跪一次，跪得她腿都酸了，隻能悄悄地用手揉著腿。

合奏，舞曲，應接不暇。

“好……瑾瑜故意了。”太皇太後幾次點頭，“都彆站著了，開宴罷。”

“但是這炊事分歧如歌丫頭的胃口？怎未曾見你動筷？”

“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咳……”

好俊美的人呀！許清歡心中想著。除了阿九，她還冇見過有誰能長得如此都雅，不過阿九的都雅是美得不實在，而麵前這位皇上倒是帶著剛氣。

可許清歡倒是百無聊賴，在她眼裡聽曲兒，觀舞還冇有聽平話來得風趣呢。不能吃，不好玩兒，她隻能盯著麵前的盤子發楞。

“皇上駕到！”

如此便可，先皇卻又將虎符交於了太皇太後之子南嶢暄。

南崔樂淡淡地“嗯”了一聲，冇有多大反應，反倒是許清歡昂首，見著來人，笑嘻嘻地喚了一聲：“哥哥。”

許清歡猛地昂首，見她陰沉著臉。敏捷地爬起來，拍了拍襦裙上的灰，想是本身惹她活力，了把頭低了又低。“對不起奶奶。”

許清歡被南崔樂一扯回過神來，回想起她剛纔說的話，神采一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淡眉輕蹙，許清歡仰仗直覺朝一個方向望去，卻隻見一角月白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