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林子昂以記念館揚起的手倏然頓住。

淚水流的更加澎湃，就連脖子上不斷滲血的傷口都感受不到，她淚眼昏黃的看著樓下的人，忍不住喊了一聲：“你不要管我了，林子昂綁架我是為了殺了你，你彆管我，從速走――啪！”

如果安晚死了，林子昂還能拿甚麼來威脅他！

林子昂已經完整瘋了，打斷安晚的話，伸手將那把匕首扔了下去。

廢舊廠房的上空，像是凝集著一團散不開的烏雲，氛圍凝重到幾近讓人冇法呼吸。

“哐當”一聲，匕首摔在地上，林子昂目光猩紅，推著安晚，直到她的身材嚴峻向外傾斜，眼看著就要從樓頂墜下去，這才拽著她的衣領，喪芥蒂狂的喊：“林墨言，你現在不去死，我就要她粉身碎骨！”

“彆管我！”

最後，他張了張嘴，卻並冇收回任何聲音。

――對不起。

聲音淩厲，像是人在油儘燈枯時，收回的最後一聲低吼。

“彆碰她！”

“好啊！你殺了我啊！林子昂，有種你就殺了我！操縱我一個女人來威脅林墨言，你算甚麼男人？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啊！”

他的目標是殺了林墨言！

這句話，他到底還是說出了口。

“你給我閉嘴！”

安晚和林墨言異口同聲的說，這一刻，林墨言俄然遙遙向她看過來，眼神久違的清澈。

林子昂一臉暴怒，更加用力的勒著她的脖子，抬高了嗓音用隻要她能聽到的聲音說：“你他媽給我閉嘴！安晚，我看你是活膩了是不是！再他媽/的多嘴，老子現在就讓你死！”

臉上的神采猙獰，最後，林子昂大口喘氣，伸手將匕首對向樓下的林墨言，嘶聲喊：“我要你死！林墨言，我要你現在就去死，我要你現在就死在我麵前！”

安晚曉得，他這麼說，隻是為了護她安然。

對不起，從冇給過她一點溫存。

話未說完，一個耳光突然扇過來，打在她的左邊太陽穴上，耳朵裡嗡嗡的響。

說完，俯身撿起地上的匕首，昂首看著安晚，抿起唇笑了。

很多很多的話，他隻說了三個字，她也能讀懂他統統表達。

不愛。

――我愛你。

間隔太遠，這一刻，安晚並冇看到林墨言的神采，可她內心還是俄然惶恐起來，連呼吸都顧不上，倉猝轉頭對身後的林子昂說：“你瘋了吧！林子昂，他但是你的兄弟，你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啊！你們骨子裡流著不異的血，你……”

“放了她！”

灰色的天。

梗著脖子，安晚說的底氣實足。不就是死嗎？隻要彆讓她看著林墨言做甚麼傻事，死有甚麼可駭的，她如果說一個不字，今後就不叫安晚！

在看到安晚命懸一線的嘶吼，林墨言的安靜再也裝不下去，眼神洶洶瞪著林子昂，厲聲喊：“你綁架安晚不就是為了殺掉我嗎？莫非現在要先殺了她，讓你的打算功虧一簣嗎！”

可用嘴型描畫出的三個字，平空添了幾分哀思，安晚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就在這時，他慘白的唇又張了張。

公然，林子昂被激憤了，握著匕首的手捏得咯咯作響，揚起手就向安晚的喉嚨紮了上來！

對不起，曾經給過她無數傷害。

就連埋冇最深的一句話，他也已經親口奉告她了，這平生，他再冇有甚麼遺憾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