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姐已經趁這個工夫和珍姐說道起來。
元姐想的倒是對,珍姐母親歸天時她才七歲,珊姐的姨娘乃是珍姐孃親的婢女,家中無有主母,姨娘也不是放肆的人,隻幫扶著珍姐辦理些家事。季太太嫁出去之前的三年間,竟都是珍姐掌家。珍姐很有主意,卻不霸道,元姐跟著她進女學,再合適不過。
如此幾桌席麵,天然隻能從酒樓叫了。元姐倒是第一次嘗這酒樓的高檔席麵,見款式精美,口味上佳,禁不住多夾兩筷子。而一旁坐了的季家母女三人卻斯文得很,珊姐更是數著米粒用飯了。元姐再不敢大快朵頤,唯恐被人嘲笑,一頓飯下來,竟也冇吃甚麼。
“太太和姐妹們快屋裡坐了吧,本日且冷呢。”元姐號召了三人往正屋去。正廳裡點了火盆,世人皆被丫環奉侍著脫了披風,順次落座。秋雲和春霞端了茶和點心過來,安排安妥便站到一旁。
春霞見她這副模樣,抿了嘴直笑,端了點心給她再壓壓肚子。
元姐這才抽出空打量三人。兩位蜜斯一名身材高挑些,俊眼修眉,傲視間神采飛揚。另一名則削肩細腰,和順沉默,二位確切都和季太太並無相像。季太太也不過雙十韶華,領著兩位女兒好像姐妹三人。
可韓先生卻拉了她:“明天且彆出去了,後日孃舅帶了你去大承恩寺如何?”
這邊季太太朱氏攜著兩位蜜斯進了二門,便見一名豆蔻韶華的女人立在門邊候著,見了季太太從速施禮問好。季太太知她便是韓先生的甥女元姐了,從速攜了她的手,扶她起來。
待送走了母女三人,元姐隻感覺似是山上山下跑了一圈,渾身像散了架,趴在案上一句話也不想說。
“是五朵山阿誰大承恩寺麼?如何俄然去這麼遠?”元姐吃了一驚,這座承恩寺還是隋朝時建的,顛末幾番補葺,範圍弘大,香火暢旺。
“學的也未幾的。夫子多講些《女誡》、《女論語》之類的,周先生教些樂理。彆的另有位秦先生,專門指導女紅。”珍姐在學裡時候長些,都是清楚的。
元姐微有些驚奇,隻不敢露在麵上。珍姐這位繼女倒和彆家的不太一樣,在後母麵前也不藏掖,再看季太太也無不適,心下有些佩服,感覺本身日掉隊學跟了珍姐能費心很多。
元姐想了想,感覺在彆人家上學已是費事人家了,哪有在人家用飯的事理,倒有些放心。吃過點心,又在屋裡走了幾趟便上床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