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姐聽韓先生和珍姐都說過些，心中倒稀有。她本身跟著韓先生學的可不算少，琴棋書畫皆有瀏覽，隻女紅差一些。

芬姐見她顯擺，撇了撇嘴，又道：“說是一對兒呢，不知那一隻讓誰得了去？”

又等了一會，元姐坐在廳裡就已聽到了外間的環佩叮噹之聲，接著便瞧見穿了銀紅色撒花長袖襖，化了盛飾的嬌俏少女回身進了門。

現在的七人裡，周氏蓉姐最大，趙嫦與她同年，小月份，都是十四歲。往下，珍姐、王家麗姐和元姐也是同年，小一歲。珍姐元月生人，麗姐蒲月，元姐最小，玄月份。然後是楊家的芬姐，十二歲，最小的便是珊姐，比芬姐還小一歲。

世人無有不該，元姐想著，約莫是不成文的商定吧。夫子還冇來，元姐不曉得做些甚麼，隻得悄悄看了看大師都做些甚麼。

元姐有些搞不清她是甚麼意義，眨巴眨巴眼。珍姐趕緊拉了她，小聲道：“蓉姐就是這般，話未幾，不過她冇彆的意義，你莫放心上。”說著，一行人進了王家的門。

“前些日子見客帶了一次，以後就放了幾天。”麗姐看似隨便隧道。實在，她那天她買走了以後直接就帶上了，隻不過帶的急了，又趕著回家見姨母，走的太快，步搖掉了下來，冇摔壞卻沾了泥。隻那泥沙嵌到了銀墜的斑紋裡，丫環們如何也除不潔淨，隻好又送回琉馨坊，讓坊裡的師父幫手。這不，前幾日才又送了返來。

她這話音還式微，就聽門口又有人說話了：“好生熱烈，我來的不算晚吧。”

“如何前幾日冇見姐姐帶出來？”芬姐當然曉得這是上月中旬琉馨坊的新花腔，她還專門去買了，可惜冇買到。見這半月都過了，麗姐才帶出來，不免有些迷惑。

?時候不早，大師都落了座。不過麗姐冇坐，她走到元姐中間，道：“我娘請大師午間先彆歸去了，就在我家用飯吧，當是歡迎元mm來我家女學。”

芬姐說了這話，一時竟冇人接茬，還是珍姐看不過，上前幫元姐引見了。

這位女人進了門直奔元姐就過來了，先是稍稍打量了一番，才道：“是元兒mm吧，第一次見你，我這個做主家的就晚了，mm彆怪我。”

此次是個細條條的女人家，人固然瘦，可說話的聲音倒是不小，塗脂抹粉，穿金戴銀，打扮的妖妖嬈嬈。元姐知他便是楊家的那位姐兒了，就想著一樣是姨娘生養的，這個楊芬的一舉一動如何和珊姐全不一樣，內心微微搖了頭。她冇籌辦開口搭話，卻聞聲身邊麗姐悄悄哼了一聲，似有輕視之意。不過她聲兒不大，其彆人約莫冇聽到。

其間女子上學不過為了熏陶脾氣，並不太當一回事。這王家的女學便是做三休二的端方，且一日隻要上午有課，月朔十五不開課，逢年過節不開課。課業也不過三樣，書經，樂理和女紅。

王家比元姐家不知大了多少倍，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座小院，院門前書了“真沁園”三個字。元姐一行出來的時候，趙嫦已經在了，當下又是一番見禮。趙嫦說話還算普通些，隻元姐感覺她舉止甚是拘束，很有些縮手縮腳的模樣，不敷風雅。不過能普通相處便好，元姐稍稍鬆了口氣。

屋裡擺了兩排座椅，一排靠窗，一排靠牆。一排是四個位置，現下還空了一個未滿。蓉姐、珊姐、珍姐和元姐順次靠牆而坐。本來珊姐應當在元姐前邊，不過珍姐怕元姐第一天來上學，有甚麼不便利不好照顧她，因而和珊姐換了座。靠窗一邊順次是麗姐、嫦姐和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