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抬頭，“崇禎天子的周皇後在這兒吊死了，周皇後的嫂子鎮靜後在這兒難產，生下宗子就是個死胎。不是不吉利嗎？”說著，跺頓腳，指著地上雕欄影子，“你們看，這個坤寧宮還不是正南正北，較著斜著蓋了。怪不得，前朝倆皇後都冇生齣兒子。”

菊花看四下無人存眷，小聲勸道：“你曉得姑祖母和姑姑為甚麼哭嗎？”

布木布泰偶爾回想起來，禁不住揣摩，要不是姑姑端莊漂亮賢惠到無人能比，凡是略微有一絲氣惱透暴露來，或者海蘭珠與姑姑並非出自同一孃家，再或者，姑姑先於海蘭珠冇了，皇太極是不是就直接以皇後之禮將她下葬？直接上皇後諡號了？

多爾袞點頭，“去吧。”站起來看向窗外，新換了仆人，紫禁城內一掃昔日淒冷氣象。到處都是氣象更新。多爾袞捏著硃筆悄悄揣摩，“福臨，你要讀書——明理嗎？”帝王之道，不是不能教給你，隻是，不是現在。

“對了，”菊花還冇歡暢起來，就聽順治說，“但是天子是議政王大臣們推出來的，也不是說換就換呐。當初豪格跟多爾袞爭那麼短長，不也誰都冇爭到手嗎？”

哲哲聽了，微微點頭，“罷了，既然是長生天的旨意，我們就換座宮殿吧。”吊死人的屋子，避避嫌也是應當的。

哲哲笑著擺手，“好了，等你十一弟弟長大，再說吧。”

因哲哲內心存著親上加親的設法，特地留菊花跟在身邊，一同住到慈寧宮正殿東暖閣，好叫她跟福臨常見麵。布木布泰則是占了西暖閣。

布木布泰悄悄點頭，“那兩位薨的時候，北京坤寧宮還冇蓋好。”

外務府領事想一番，回稟：“因李賊不知珍惜，宮殿多有損毀。隻餘前朝皇貴妃寓所慈寧宮尚且無缺。隻怕委曲了兩宮太後。”

菊花睜大眼睛答覆：“博果爾胖乎乎的，跟個小圓球似的，讀書讀累了，還能把他當球踢。”同窗友情甚麼的，最靠譜了。

布木布泰微微一笑，漸漸勸道：“姑姑的心機，侄女何嘗不想呢！怕隻怕，菊兒這孩子過分直率，比不得姑姑雍容漂亮。將來，反而像元妃姐姐一樣……”

菊花聽了奶聲奶氣問候，悄悄扭頭，對著十四格格微微點頭，“冇事，就是有點兒悶。歇歇就好。”

哲哲笑笑，“慈寧宮就慈寧宮吧。這個名字，聽著倒合適太後住。帶路吧。”

未幾時，順治帶著一幫人出去。慈寧宮門檻太高，順治不好抬腿，奶嬤嬤就想伸手抱他疇昔。順治把眼一瞪，“當朝天子，是你能隨便抱的嗎？還不給朕搬把凳子來？”

這邊布木布泰提示了哲哲，那邊順治拉著菊花的手過來，對著兩宮太後說道：“大額娘，額娘，孩兒想——讓十一弟弟跟朕一同讀書。”

果斷不承認菊花在當代跟

哲哲聽了，點頭淺笑，“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是怕你感覺委曲，纔沒說出來。”

順治摸摸下巴，“嗯，阿誰冇我聰明的。”

哲哲沉吟，扭頭去看布木布泰，“其其格說的是真的？”

寶音聽了，叫來外務府領事扣問，那邊適合兩宮太後居住。

菊花捂著嘴，站在哲哲身後偷笑。唯獨布木布泰微微皺眉：“皇上太聰明瞭。睿親王、鄭親王那邊——該忌諱了。”

十四格格坐在菊花身邊，看菊花柳眉深鎖，似有不快，倉猝悄聲問道：“菊姐姐，你如何了？不舒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