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孫鰥夫路過李三胖家門口,剛好下蛋老母雞咯咯叫著跑了出來,孫鰥夫眼睛一轉,撈起老母雞就跑,回到家一鍋燉了,傍晚叫上了皇後王孀婦、太尉李四鬥、鎮國大將軍二混子、驃騎大將軍趙二狗、黃王黃豆根和宗正黃豆芽一起喝酒。
孫鰥夫帶著二三十人奔村西去了,估摸著是要去寫那些個分封聖旨,人群便一鬨而散各回各家。
李夫子沉默不語。
另有很多的襄王楚王懷王……
吃過晚餐,李汝魚將本日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過眼下扇麵村的環境有些費事,孫鰥夫這一折騰怕是要出大事,李夫子讀書萬卷,從西域到中原行走萬裡,也曾寺人脫鞋貴妃斟酒,見地遠非常人可比。
力從地起。
聲音最大的是三十來歲的李四鬥,“孫鰥夫,給我一個,老子要當個駙馬。”
來回一百二十裡,近些年一向呆在扇麵村的夫子有些疲憊,癱在椅子裡,看了一眼洗碗去了周小小,問李汝魚,“你近些天練得如何樣了?”
白日裡西家地裡摘幾顆菜,店主田裡挖幾根紅薯,偶爾幾次也便罷了,次數多了便有人罵街,孫鰥夫也不急,隻是在楊樹蔭下插科譏笑時候,揮著他陳舊的皇袍不屑的說朕為天子,吃你幾顆菜那是你祖上積善。
仍然我行我素。
很快,便有二三十人被孫鰥夫這個大安天子封為各種貴爵將相,李四鬥是太尉,勉強認得幾個字的趙老二是禦史大夫,黃豆芽這個刻薄刻薄的老婆子成了宗正。
李汝魚和周小小已經做好了飯,看夫子渾身大汗的扛回了一大罈子老酒,忍不住問道:“夫子,你來回跑了一百二十裡,就為了這酒?”
太清楚民氣暗中。
李汝魚如有所思。
傍晚時分,李夫子終究返來。
李三胖的媳婦見少了隻母雞,到處尋覓,聽得隔壁的小娃說被孫鰥夫抱走,當即跑到孫鰥夫家門口罵街。
噁心漸壯。
半晌後悶雷散去。
你固然稱帝,大安王朝能活過半年算我輸。
自從王孀婦成了大安王朝的皇後,兩人已經搬到了一起,每天歡愉起來。
夜裡麼……
孫鰥夫等人看著她狼狽模樣哈哈大笑。
李汝魚拉著小蘿莉,一向溫馨的站在人群看孫鰥夫的演出。
難怪要建立大安王朝稱帝,豪情賊心不死。
在周小小洗完碗出來時,才問李夫子,“夫子不禁止嗎?”
李夫子哈哈一笑,接過周小小遞過來的水,“憂思難忘,何故解憂,唯有杜康啊。”
天空中俄然響起悶雷,翻來覆去彷彿在尋覓雷劈工具,卻畢竟冇有驚雷自九天劈落,李夫子昂首望了一陣,眯縫著眼。
練劍亦如此,下盤必須穩。
家裡有過孩子跟著李夫子讀過的,占比稍少一些。
李夫子沉吟半響,不敢再說更多,隻好對付道:“這酒名叫杜康。”
是大澤鄉那兩位中的一人?
民氣癡頑。
這些事落在大安王朝那些“貴爵將相”眼裡,便如種下了一顆種子。
不過他並冇有閒著。
喝得醉意熏熏的李四鬥二混子等人,一起起鬨。
沉吟了好久,纔對李汝魚說道:“近些日子少出門,彆去招惹孫鰥夫那群人。”
當說到孫鰥夫說“貴爵將相寧缺毋濫”時,李夫子挑了挑眉,旋即不無諷刺的笑了笑,“倒是有點小聰敏,曉得禍從口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