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陣慘嚎聲過後,軍帳裡冇了聲氣好久,就在楊大眼覺得已經審完了的時候,那淒厲的慘嚎聲再次響了起來,期間還伴跟著恍惚的告饒哭喊聲,接著又是一陣死寂般的沉默。
營地中軍裡,聽著沈光的稟報,高進冇想到趙龍他們竟然能拚掉四個全部武裝的將門仆人,“你們打得不錯,冇有墮了我高家軍的威風!”
高進神情一黯,但隨即他就規複如常,接下來這一仗打完,另有更多的吳四會戰死,也會有更多的戰役孤兒。
聽到高進的嘉獎,趙龍他們大家奮發,當然更讓他們歡暢得是,高爺親口承認他們也是高家軍的一員,這對於他們這些冇甚麼歸屬感的逃戶來講比甚麼都首要。
“阿四捱了一刀,本來死不了,可他卻死死地咬住了那賊軍的腳不肯鬆口……”
看著抖得短長的俘虜,在這兩人獨處的軍帳內,魯達冇了在內裡時那被人喚做“魯爺魯大哥”時的開朗笑容,臉上那種陰沉冷怖的神情比古刹裡壁畫中的修羅夜叉都要惡上三分。
“老魯,這夜襲斬首的事情不必再想,那賊將是個知兵的,少了隊將門仆人的哨探,他必定會進步警戒和防備。”
“四海貨棧,金銀滿倉。二哥,有這等謊言在,也難怪那些綠林賊匪會這般冒死!”
“看起來你認得這把刀!”
魯達笑吟吟地說道,然後他擦去了臉上的血珠,朝楊大眼道,“我們走,老爺還在等著呢。”
“我招,甚麼都招,求求你,不要……”
“我看那姓杜的狗屁總兵就是冇安美意,去他孃的金銀滿倉,那些銀錢關爺不早就帶回總兵府了。”
“閉嘴,大眼。”
還冇有效刑,被俘虜的將門仆人已經神態近乎崩潰地開端告饒起來,冇了光鮮的甲冑,冇了鋒利的鋼刀,他的勇氣乃至比不上一個守墩堡的墩卒。
軍帳內裡,賣力扼守的楊大眼聽著內裡傳來的毛骨悚然的淒厲叫喚聲,內心都有些發毛,他曉得魯年老是夜不收,也聽二哥說過,夜不收在邊軍裡是很特彆的一群人,但是二哥向來不肯意多說,要不是魯大哥對峙,二哥乃至不肯意讓魯大哥鞠問那俘虜。
直到兩人走後,兩個仆人才忍不住獵奇,膽小的阿誰掀了帳,成果隻看到那俘虜滿臉慘白的模樣,也冇甚麼出奇的處所,但是當他的目光下移,看到那被剝了皮的血手後,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爺說得是!”
“趙大哥,阿四死了!”
趙龍他們紅著眼睛跪倒在了地上,有高爺這句話在,他們便是舍了這條命又如何!
“阿升,記下來,我高家軍凡戰死者,身後皆有撫卹,其父母妻小,我高進養之。”
……
“是,二哥。”
當然自打前朝開端,就連這記過軌製都成了安排,像是本朝也就是三大征纔算是做到了犒賞及時,換了這些年九邊的戰事,即便打了敗仗,但是要等專門驗功的禦史複覈勘察再到朝廷批覆,起碼也得半年時候,比及犒賞下來的時候,底下的士卒倒是連半文錢都拿不到手。
沈光冇有去古北寨,他讓趙龍派了兩個會騎馬的青壯回古北寨報信後,直接和魯達帶著那俘虜的將門仆人回了營地。
魯達在旁說道,一副誠懇人的模樣,如果換了端莊的虎帳他不敢這般托大,可他從那被俘的將門仆人口中得知,賊軍大營裡除了賊將地點的中軍帥帳稱得上法度周到,那核心的營地隻是個模樣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