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爺，實在像馬百戶他們那樣選兵也是自有其事理的。”

等高出去時，呼延平這前鋒營已是像模像樣，那些披甲仆人見了高進後，也都是拜倒在地，直呼“高爺！”，他們可否脫罪，給家人掙個出息，全都在這位高爺身上。

高進說要帶他們進山剿匪，這些官軍俘虜裡雖說大半都稀裡胡塗，可明白人都清楚這是這位高爺給他們個陣前建功的機遇，免得他們被徐通那老賊連累。

看著跪了一地的仆人，呼延平方自沉聲道，“高爺不日要去摩天嶺平叛，剿除那些白蓮教匪，你們如果情願戴罪建功，便到我麾下前鋒營做個死士，高爺自護佑你們家人。”

“那便依你。”

呼延平朝高進沉聲道，當日投降時，死掉的林順他們手底下的仆人也有近三十人，比起馬大成他們來，這些仆人算是叛軍，真要比及過後朝廷措置，滿是要處斬的，呼延平曉得這些仆人裡鮮有好人，可這世道如此，他們不過是服從行事罷了。

“你們既然應下，我也把醜話說在前麵，到時候如果遇戰不前，不敢死戰的，我這手裡的鐵鞭卻不饒他。”

張堅皺著眉頭說道，他當然曉得如果能夠帶上那些官軍進山天然有好處，不說當個搖旗號令的，關頭時候也能當炮灰使，可關頭是這些官軍就是些被強征來的民夫罷了，冇有得力的軍官構造帶領，隻怕在山林裡碰到賊匪攻擊，就先直接崩掉了。

“你們既然入了前鋒營，那便是為高某賣力，我還是那句話，若你們中哪個戰死了，我必養其家兒長幼，直到成人，如有膽怯畏縮者，便是徐逆叛黨。”

“摩天嶺裡賊匪勢眾，這些官兵固然不堪，但我們能夠淘汰老弱，留其青壯為用。”

百戶府裡，燈火透明，對於高進要帶上那些神木堡官兵去摩天嶺，高進麾下幾個知兵如陳昇張堅等人都是定見相左。

……

張堅和陳昇在不遠處看著馬大成三人，提及來兩人固然之前定見相左，可彼其間友情還不錯，王鬥楊大眼他們不喜好張堅這個眯眯眼的狐狸臉，可陳昇倒是常常向其就教，因為他聽二哥說過，河口堡諸將裡，張堅是帥才，隻不過在駱駝城缺了機遇出頭罷了。

“既然三位有拳拳報效朝廷之心，我自不會反對。”

張堅可謂是最受那烏合之眾連累的苦主，當日古北寨之戰，他輸得那麼慘，當然是他算錯了古北寨的氣力乃至於輕兵冒進，可若他部下並非那等倉促間被他捏分解軍的烏合之眾，就算打不過，還是有機遇滿身而退的，不至於隻能孤注一擲，像個賭徒那樣在開出底牌前爽一把就死。

“這些俘虜不還手，馬百戶他們如何曉得他們心有不忿？”

“現在爾等俱為叛軍逆賊，便是高爺寬仁，饒你們性命，過後朝廷論罪措置，你們也俱是難逃一死，末端還要扳連家人。”

馬大成三人這時候滿腦筋想的就是要如何從這平叛功績叨光撈些好處，雖說他們部下冇兵，但是當日投降時，手底下的仆人還在，他們本就是百戶官，讓部下仆人當個什長，如何也能管個幾十上百的官兵。

“高爺，我們情願戴罪建功。”

聽到呼延平這話，那些仆人們全都情願，冇人會去考慮高進會否食言，這幾日他們固然被關押，除了吃食少些，但冇受甚麼苛待，也能從保衛那邊曉得河口堡現在是個甚麼模樣，眼下有機遇能轉投高進麾下，天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