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淩晨，當滿臉倦容的高進看到陽光下的古北寨時，還是略微有些失神，視野裡郊野的絕頂處，是一道很長的土牆，固然看不清楚細節，但幾座望樓卻很顯眼。

高進細心察看了下空中，發明這通衢是走得人多了，被壓實了，連野草都生不出來，能夠想見這古北寨繁華的時候，商隊來往的熱烈氣象。

趁著鬍匪們驚詫的頃刻，高進猛地跨步，手中長刀斬落，將左手邊的鬍匪刺翻在地，隻這兔起鶻落的工夫，他和木蘭一前一後圍住了剩下兩名鬍匪。

“古北寨裡誰當家做主？”

“古北寨西麵十裡有個山坳……”

“我們走。”高進從地上撿起那裝著頭骨的包裹，掛在馬背上後朝木蘭道。

“那邊能銷贓，俺們有個窩點就在那邊。”

高進的目工夫冷，握著弓的手很穩，被他盯著的丁壯男人，隻感覺彷彿是被甚麼猛獸盯著一樣，背上驚出一身盜汗。

固然古北寨在望，但是也另有十裡地擺佈的模樣，高進和木蘭在通衢上走了冇多久，就看到道旁有一座木頭支起來的茶棚，對比著印象裡神木堡的茶棚，這邊要粗陋很多。

木蘭站到高進身邊，雁翎刀出鞘，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叫那五個鬍匪笑得更加大聲，“冇想到另有個娘們在，瞧著像是帶刺的，爺爺就喜好夠勁的。”

“你剛醒來，少說話，多歇息，報仇的事我自有主張，等你傷好今後，如果不肯意……”

“少爺，那邊。”桑哈指著遠處營地的方向，高進猛地爬了起來，營處所向有玄色的煙柱沖天而起，明顯是張貴那邊在燃燒營地，“張貴！”高進的臉扭曲著，父親和叔伯們的屍首還在營地裡，這一把火下去，最後甚麼都不會剩下。

“古北寨。

看著朝本身圍過來的三名鬍匪，高進沉著地握著刀，疇昔十多年練習辛酉刀法構成的本能，讓他毫有害怕，這不是擁堵的疆場，四周有著充足的空間讓他騰挪發揮刀法。

古北寨是暗盤，但同時也是個小型的商貿集散地，比起有衙門的縣城，販子們反倒是更情願在古北寨做買賣，因為這裡的端方簡樸，不像縣城裡那麼龐大。

“他去做甚麼？”

木蘭收攏了五匹無主的戰馬，看著高進問完話，殺了那鬍匪首級後，牽馬過來道，“他們冇帶甚麼吃的。”

斷了手的鬍匪首級被高進踩著胸膛，本來凶暴的神情變成了要求，“高豪傑饒命，俺隻是……”

“少爺，待會還是我去古北寨裡刺探動靜。”木蘭曉得張貴給高進開了懸紅，二十兩銀子足以讓古北寨裡那些逃亡徒捨命搏一把了。

高進是被桑哈推醒的，他展開眼時，天氣方纔正亮，篝火不曉得何時燃燒的，木蘭縮在他胸口，這時也醒了過來，臉上一紅，接著便緩慢地起家。

……

“老五，你對於阿誰娘們，我們先殺了這死剩種。”鬍匪首級看著躺在地上已經死掉的兄弟，臉孔猙獰地說道。

才走過茶棚，高進便發明前麵有人尾隨，他轉頭看去，隻見有三人跟上來，木蘭抬高裡聲音在邊上道，“少爺，這是把我們當肥羊了。”

魏連海的江湖經曆全都教了木蘭，關牆裡官道旁那些茶棚酒坊，都多是黑店，在內裡歇息的就冇甚麼良善，都是帶著刀的廝殺漢，不在乎國法，有人的時候端方些，碰到冇人的處所，殺人越貨甚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而到了這關牆內裡就更加冇法無天，甚麼茶棚酒坊，說不定直接就是個賊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