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進臉上笑意收斂,蘇德曉得接下來纔是重頭戲,兩邊能不能談成,就要看高進開出的前提了,不過他還是故作風雅道,“高兄弟,隻如果我阿計部能拿出來的,我絕無二話。”
“以是這萬斤鐵器,我拿出些賣給貴部,到時候到了大板升城,是獻是賣,蘇台吉自行做主就是。”
看著高進,蘇德不知該說甚麼,他實在吃不準高進是不是騙他,素囊台吉是誰,那是三娘子的親孫孫,要不是土默特部各路台吉反對,素囊台吉早就是土默特部的大汗了。
“蘇台吉,我們是談買賣,總要有個還價還價不是。”等楊大眼他們坐下,高進朝蘇德道,“再說貴部除了良馬,另有彆的是我急需之物,足可用來抵做銀錢。”
蘇德尚未作答,哈巴丹特爾已自勃然大怒,他們內鬨歸內鬨,但是把烏力罕及其部眾的人頭交出去,這算甚麼事,萬一動靜泄漏,叫他們如安在部中自處!
這類肮臟事,在邊地不算甚麼奧妙,但曉得的人也未幾!高進就是因為清楚這些黑幕,纔敢和蘇德提此人頭買賣,要擺平關牆內諸多龐大乾係,可不但僅是靠錢就能打發的,關爺隻是給了口頭承諾,算不得數!以是阿計部這些韃子的人頭,纔是關頭。
“那高兄弟情願賣多少給我?”
邊鎮將門,要出頭得靠軍功,那些靠近關牆的蒙古部落,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也要來大明搶上一把。時候久了,兩邊天然有打仗,偶然候幾個部落結合寇邊,那些小部落就是被當作炮灰,送給邊鎮將門的軍功。
這回一樣是論功行賞,隻是除了戰死的仆人給了二十兩撫卹銀外,剩下的仆人每人隻發了三兩銀。倒不是高進吝嗇,而是這年初邊軍戰兵實打實每個月也就一兩五錢餉銀,就這還得被上官剝削,兵戈的時候領了開撥銀才肯隨軍兵戈。
哈巴丹特爾猛地拔刀護在蘇德身前,雙眼怒瞪高進,隻是他這一動,高進身邊作陪的火伴們也都是紛繁持刃而起,楊大眼一樣瞪著哈巴丹特爾罵道,“汝刀利,吾刀何嘗倒黴!”
“閉嘴。”
哈巴丹特爾一臉悲忿,他如何也想不通主子竟然會承諾高進,此時他看著高進滿臉笑意,恨不得拔刀砍上去。
看到高進笑起來,蘇德也陪笑起來,他有求於高進,少不得要被拿捏一番,隻是貳心中盤算主張,如果高進的要求太刻薄的話,也隻能魚死網破拚一把了。
“好。”高進應了下來,然後他說出彆的一樁買賣,“蘇台吉,我曉得你方纔殺了烏力罕這老賊和其一乾逆黨。”
方纔起家的蘇德身材僵在那邊,他看向滿臉笑意的高進,發明本身畢竟還是藐視了這個少年,他若此時分開,隻怕高進真的敢朝他們動手。
“閉嘴。”
高進策畫動手上籌馬,自家和素囊部之間隻是口頭商定,商隊遭遇劇變,過往商隊進貨的渠道隻要父親和魏叔幾人曉得,不過幸虧最緊急的鹽貨能從阿計部這邊獲得,以是這也是他情願拉蘇德一把的啟事。
“大師都是朋友,便按時價折算,蘇台吉能拿出多少現銀,我便賣多少?”
看著重新坐下的蘇德,哈巴丹特爾最後隻能忿忿收了刀,重新站歸去,隻是看向高進的目光變得更加防備起來。
阿計部現在需求背景,察哈爾部隻是名義上的蒙古共主,和阿計部還隔著土默特部,對蘇德來講,遠水解不了近渴,能投奔素囊部如何也比投奔察哈爾部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