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多安息一會兒,本日你我之間必得決出個存亡。”說罷,破軍癱靠在船舷上。建文想要過來幫他治傷,船上其他蓬萊親兵將官想要過來幫手,也都被他製止住。
寶船上的明軍俄然騷動起來,人們在喝彩,有的還在衝著遠處揮動旗號。破軍座船上的蓬萊兵,以及破軍、鄭提督和建文,也都朝著人們喝彩的方向望去,隻見一片牙紅色的船帆呈現在碧波泛動的海際,與活動的白雲幾近要融為一體,朝著疆場方向快速靠近,統統船隻桅杆上都吊掛著“明”字大旗。
“莫非是海藏珠?你在警告我不能殺死他嗎?”心跳加快是因為複仇的機遇近在天涯,海藏珠的跳動則彷彿是禁止他的仇恨從心中伸展到握劍的手上。
玄色與紅色的旋風再次絞殺在一起,此番絕無初時的摸索,兩邊都使出十本錢領,隻要取對方性命。鄭提督明顯曉得力道遠不如對方,他來回隻是繞著破軍身子轉,虛真假實死力製止用劍身和巨闕正麵相碰,隻要從破軍的空地裡找到馬腳見縫插針,一劍斃命。可破軍天然也不會給他這機遇,滿身高低封得滴水不露,並未曾留出半點空地。他的重劍力量剛猛,招數以劈砍切割為多,隻要颳著英皇就能將之蕩飛,或者直接將對方重新到腳剁成兩半。
建文感到本身的心跳在加快,不,不但是心在跳,另有彆的甚麼在體內和心臟一起狠惡跳動。
等建文再看向苦戰的兩人,隻見鄭提督的黑袍與破軍的猩紅袍都已被劍刃切割得不成模樣,零七碎八地還掛著些長是非短的布條,紅黑兩色的碎布片在兩人身邊幾尺內飄得到處都是。
此時,飛在空中的巨闕劍和女英劍這才落下,相隔幾丈遠插在船麵上,劍身亂擺,收回“嗡嗡”的響聲。
破軍用心暴露馬腳讓本身受傷,將力量都用在此次進犯,也是強弩之末收勢不住,巨闕劍向上撩起的餘勢竟然砍向座船的四人合抱的龐大主桅杆,斜斜地將桅杆從根部堵截,重劍也脫手而飛。
“安息一會,本日本提督必取你性命。”鄭提督也坐在不遠處的船麵上,腿部的疼痛讓他再難站起來。寶船上的明軍想要靠過來搭跳板,他朝著他們一擺手,奉告他們不要來。
“如果不信,你儘可殺我,隻是我另有一件事要辦,你我也算師徒一場,可否多留我幾日性命?待我事了,天然將這顆人頭送你。”鄭提督安靜地望著建文,他的眼神並無滑頭、驚駭或者彆的甚麼情感,隻是非常的安靜,這讓建文的手顫抖起來。他不曉得該不該刺下去,固然刺下去很簡樸。
他咬牙切齒道:“父皇待你一貫極儘正視,你不奉告我那日為何殺我父皇,我怎能讓你死得那樣便宜?”
不等鄭提督用女英劍補上一擊,破軍“喝呀”地大吼著將巨闕劍從船麵拔出,從鄭提督胯下撩上來。鄭提督倉猝要躲。不料娥皇劍在破軍體內插得緊緊的,竟然拔不出,他隻好鬆開劍柄後退,此時再要完整遁藏已然來不及,他倉猝用女英劍去擋。劍身纖細的女英劍冇法反對巨闕劍勢不成擋的撩擊,當即被蕩飛到空中,巨闕鋒利的劍頭劃過鄭提督的右腿,在他大腿內側從內到外留下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
“答案既知,何必再問。”
劍尖微微向前刺破了鄭提督的脖子,但鄭提督彷彿並冇有躲閃的意義,反而慘淡笑道:“我曉得終有一日要死在你手裡,在我殺死先皇,又讓你駕著青龍船脫逃的那一刻,我便知本身了局必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