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這個題目埋在阿霧的心底已經很多年了。她跟著長公主的時候，打小就冇少見寺人，小孩子不懂事天然也獵奇，這些人男不男女不女，究竟是如何回事。長公主哪能給阿霧解釋這個，便是阿霧身邊的奶孃也不敢跟她說這個，隻都說，那就是冇有根的男人。

阿霧天然是聞絃歌而知雅意的，從速走上前替楚懋解腰帶和襻扣。大抵她本身都冇認識到，這還是她第一回這麼樂意乾這事兒。

哪曉得楚懋壓根兒就不再提這事，轉而起家，走到床邊，道了一聲“乏了”，便站著不動，隻拿眼看著阿霧。

楚懋有些驚奇地看著阿霧，冇想到她能說出如許一番話。說實在的，皇上在立儲之事上，一向遮諱飾掩，常有神來之筆，搞得一朝大臣，成日民氣惶惑，胡猜亂想。就拿這回施助雪災之事來講，固然苦了些，但明擺著做好了會為皇子廣邀民氣，事前誰也冇推測這樁差使會落在楚懋的頭上，包含楚懋本身也冇推測。

“殿下？”阿霧眼汪汪地看著楚懋，就希冀他能有一句明話，是就此饒過，還是彆有獎懲，好歹給個明話，也好叫她內心提著的一桶水能落地兒。

阿霧見楚懋被她看得乾脆翻了個身朝內睡了，心內一沉，鬱鬱寡歡地去了淨房。沐浴結束，另有一套保養肌膚的香膏要塗抹，雖有阿霧不斷催促，但也費時很多，待阿霧趿拉著拖鞋出來，閣房裡已經隻留了一盞牆角小燈罷了。

“去了甚麼？”楚懋冇聽清楚。

“阿霧……”

但楚懋還在說甚麼，阿霧不想聽，也冇聽清楚，她乾脆捂住耳朵，連頭都裹入被子裡，叫道：“彆說了，彆說了，我不想聽，我不想聽。”

阿霧俄然認識到本身犯了個弊端。她冇有將五皇子看在眼裡，但楚懋一定冇將五皇子看在眼裡。而他將圓春在這類時候送給本身的意義，雖說有護著本身的意義，但他必定也冇推測本身脫手會如許重。

“阿霧，寺人淨身並不是去根，而是……”楚懋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