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洛辰狠狠地把一套卷宗拍在了桌子上,上麵的人卻無不噤若寒蟬。
李閣老這裡說得幾句,倒是不再扯這等話頭,獨自和世人聊了幾句不疼不癢的茶道之事,打了個轉便又回了內宅歇息。
他雖被譽為下一任首輔的第一候選,但是從政生涯中並冇有甚麼太大的亮點,早有人諷刺他不過是靠抱著李家的粗腿纔有了明天的位置。
戔戔一個四品知府,就算有個當巡撫的老子再加上個做榜眼的兒子,他兵部尚書夏大人卻也一定就如何放在心上,隻是這恩師親身點撥舉薦,那分量倒是又有分歧了。
安清悠曉得這類人大略如此,倒也不去打斷於她,乾脆一邊加熱烤製著香膏,一邊笑眯眯地聽她說著這類吉利話兒。隻是冇猜想俄然聽到啪的一聲脆響,那房間上木窗的窗栓不曉得為甚麼就斷了。
一股子凜冽的冷風劈臉夾臉的吹了過來。高嬤嬤驚叫一聲,忙不迭地搶疇昔按住那大敞四開的兩扇窗戶,隻是扭過甚時,卻見安清悠在那裡皺著眉頭,竟然有些兀自的發楞。
“那還用說?夏大人那是多麼人物!莫說一個小小蕭家,就算是……嘿嘿!那邊也一樣不是夏大人的敵手,我們這大梁亂世的文脈傳承,今後隻怕要落在夏大人身上了!”
李大學士雖是擺出了一副氣味謙恭的宰相氣度,但是不知為何,大師就是要比及他先開口說上幾句場麵話,這才感覺渾身高低俄然輕鬆了很多,又紛繁規複了剛纔那等談笑風生的模樣,紛繁湊上去和這位仆人見禮不提。
便是夏守仁本身也冇想到,在這場茶會上會碰上這麼一名流物。
一陣突如起來的冷風吹進了屋裡,好死不死地,卻竟然把桌案上點起來烤製香膏的油燈吹滅了。這香膏的烤製最是講究火候,半途熄火可不是再點上的那麼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