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那北胡使臣事關朝廷大抵,那裡是你這一介武夫所能妄議的!如何去處,本官自有決計,再敢妄議亂言,本官先治了你的罪。以儆效尤!”
博爾大石涓滴不以蕭洛辰的調侃為杵。相反,他沉著得很,口中悄悄地勸著蕭洛辰道:
“彆!少在這表弟表弟的。姓趙的,你有病吧?我大姐說她冇空理睬你,叫你滾一邊兒呆著去,聽不懂人話是如何著?”
安子良的話比安清悠還衝,他本就是個奪目人,現在跟著老太爺曆練一番以後程度更上一層。剛纔之事略一回想,頓時發明這趙友仁先裝豪傑後逃竄,不過是個裝腔作勢之徒。再加上眼看著蕭洛辰岌岌可危,安子良現在的表情隻怕是更差。他本就是個脾氣中人,這時候竟然是久違的混勁兒上來,一撩袖子揮了揮拳頭,怒聲道:
“大人!眼看著蕭校尉已經撐不住了,我們還不衝出來,更待何時?”
前不久吏部考覈已出,他沈大人不但考評全優,並且拜九皇子和李家所賜,從進京述職直接轉為了京內評優晉用。連江南都不消回,這杭州知府就變成了都城的府尹大人,正四品搖身一變連升兩級成了正三品,又是在都城這類一等一的繁華緊急之地,青雲直上之勢,當真是誌對勁滿!
“滾一邊呆著去!冇空理你!”
博爾大石淡淡地說著話,語氣中倒是滿滿粉飾不住的豪放。
“你冇發熱吧!要我認輸?嘿嘿!如果本日之事你我易地而處,換了你,你認輸一個給我看看?”
女民氣煩意亂的時候發脾氣向來是冇有事理可講的,更何況現在這安清悠的內心怕是遠比心煩意亂更甚。你趙友仁好死不死的非得往這個黴頭上撞,安清悠這麼說話已經是很有大師閨秀風采的表示了。
“既已動心,何必固執?”
博爾大石竟然連佛經都很熟諳,兩句漢話說得很有禪機的味道。
大梁國文貴武賤,沈大人上任冇兩天,官威但是不小。現在頂頭下屬的架子一擺,那城府衛參將頓時不敢多言,隻是漲紅了臉退在一邊,心中卻兀自忿忿不已。
蕭洛辰的喉嚨彷彿已經有些怠倦而沙啞,但是還是在儘情的大喊著:
話說到了這個境地,便是那趙友仁臉皮再厚,也冇法再在這姐弟二人身邊呆下去。灰溜溜地轉成分開,但是堪堪行到了一段,卻猛地轉頭一回身,眼睛裡已儘是怨毒之色:
博爾大石不曉得甚麼時候已經對蕭洛辰改了稱呼,他說話的聲音很輕,火候卻拿捏得方纔好。剛巧隻要屋頂上的他和蕭洛辰兩小我能夠聞聲罷了。
再一昂首間看到遠處屋頂上苦苦支撐的蕭洛辰,趙友仁那張漂亮的麵孔驀地變得猙獰而扭曲,俄然又笑了起來:“為甚麼北胡人踢我的時候你不脫手?卻恰好要救阿誰安子良?很好,很好!蕭洛辰,你就從速死了吧!”
蕭洛辰還真是冇那麼快就死,即使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從一處變成了四周,即使身上流出的鮮血已經將一身白衣染紅了大半,他卻還是咬牙苦撐。手中馬刀固然已經舞動得遠不如之前鋒利,但刀鋒所指,竟然偶爾還能有一兩下詭異招數,困獸猶鬥,如果敵手著了道頓時便是個兩敗俱傷同歸於儘的成果。便是強如草原上縱橫無敵的博爾大石,現在也不由佩服這敵手的固執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