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世人見安清悠如此,倒都是暗自感覺大蜜斯會做人,柳媽媽更是悄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夫人本日有了個台階下。
一想起安清悠給老爺存候,父女間相處甚洽的模樣,徐氏便忍不住格外氣惱,當下帶著幾個身邊的婆子仆婦,直奔安清悠的院子而來。
罵聲剛出了半句,俄然間一塊黑黝黝的物事從天而降,劃出一道力道實足的弧線,好死不死地砸在了安子良的鼻子上。
安清悠去給父親存候的事情,第一時候便傳到了徐氏的耳朵裡。
“彼蒼啊!想不到我安子良一代風騷雅士,竟然要被這一句破詩文憋死於此,你如有眼,便賜我些萬古流芳妙言佳句吧!”
雨打江湖浪似多。
此人恰是安府的二公子安子良。
詩雲:
“我傳聞你剋日除了學端方,還對這調香之事頗下工夫。隻是這調香不過是小事,倒是當不得大用處的,今後這些事情能免則免,放心學你的端方罷!”
第四句倒是:“天上飛來一大坨……”
“沈兄,你那第四句詩小弟對上來啦……”
安氏佳耦拿他冇轍,恰好來了個有才的沈雲衣到安府招考借住,便讓他與沈雲衣一同讀書,盼著能讓他學點甚麼,誰知沈雲衣嫌他性子暴躁聒噪,倒是常常弄些困難遠遠地支開了他。
縱使是掌管安府內院多年,縱使是為安德佑誕下了兩子一女,曾經的寒微還是是她一塊永久揮不去的芥蒂。
徐氏不是傻子,曉得本日討不了好去,硬生生地就坡下驢,隻得冷冷甩下幾句“今後這端方還要常練常勤,不得偷懶懶惰”之類冇營養的場麵話,帶著一乾人等獨自去了。
見了安清悠,世人自有一番禮數相見,徐氏倒是沉下了臉,冷冰冰地放下了一句話。
這一日又是如此,沈雲衣做了首小七言,倒是隻奉告了他開首三句,留下了第四句讓他本身去想,偏生這老爺安德佑查驗功課也曉得了此事,等著明日看他這第四句詩。
“夫人,這大蜜斯去給老爺存候,也是為人後代應儘的本分。夫人如果真讓大蜜斯插手入宮選秀,這存候立端方必是常有的事情,現在在府裡給老爺存候,倒無妨算是多加曆練了。何況老爺那邊本日見見女兒聊談天,反而是精力見旺,夫人倒是不必多慮了。”
反是安清悠自穿越後經曆了幾番事情,對這安府中的情麵油滑更加地明白了很多。
安清悠如果真去給老爺不時存候,天曉得會不會便獲得安德佑的賞識關愛?
“學端方的事情,清悠自是一刻也不敢放鬆的,不過昔日彭嬤嬤曾教,入宮選秀的眾女皆為用心修習端方之人,若想出人頭地,除了那些大師都會的物事以外,更需有些與眾分歧的亮點本事。調香之技雖小,可用之途倒並不侷促。事關安家臉麵,清悠倒是不敢不有一技之長傍身了!”
安子良低頭看去,卻見腳邊有一物悄悄地躺在了那邊,倒是個小小香囊。拿過來一聞,那股子暗香不溫不火,倒是讓人極其的舒暢。
再看那邊彭嬤嬤時,見她安清悠如此說辭反倒微微點頭,竟似對她的話頗表認同。
徐氏這邊不尷不尬地憋住了話,再想挑彆的弊端時,卻見安清悠站立去處,說話儀態,竟是挑不出半點弊端來。
這大蜜斯給老爺進了個香囊,倒是討喜得緊,若能把這事斷了,那天然也是好的。
“傳聞大蜜斯本日去給老爺存候,聊得倒是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