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這班武將們不但冇有人難為安清悠,竟然另有人把手腳有力靠在牆上的她扶了一把。
“剛纔你小子也罵我了吧?彈劾老子的罪名數你編很多。”
“從速來護駕啊!”
“有刺客!”
“夏大人?夏大人?”劉總督倒在夏尚書身上又晃了晃,確認不需求碾動結果夏守仁也已經暈了疇昔的時候才漸漸抱著中間的九龍柱再度爬了起來,固執的派頭很像一隻打不死的肥螳螂。
“敢罵我?敢抓我門徒?老夫記你一輩子仇!”劉總督胖臉上又暴露了一絲很瘮人的笑容,配上那大鞋印子顯得更加猙獰。擺佈看看,倒是奔著工部的某個侍郎就去。
劉總督吃力地扶著一個還能坐起來的朝中同僚站了起來——被他扶的那位直接就被按躺下了。左顧右盼一陣,奔著正在一根殿內九龍柱下劫後餘生般喘氣的兵部尚書夏守仁就去——這位兵部尚書藉著文人掌兵部的權力打壓武將最狠,又不是那種讓人看了就下不去手的年老老頭兒,剛纔他捱得揍最多。
“護駕護駕!”
壽光天子用一句假模三道而又慷慨激昂的演講結束了明天的朝會,眼神掃視了一下安清悠,又看了一下皇甫公公,皇甫公公頓時尖著嗓子叫道:“來人,把這個君前失禮的宮女拖下去亂棍打死,退——朝——!”
壽光天子可貴地肚子裡忿忿不平了一把,便在此時,俄然見首輔大學士李閣老伸直著不斷地在地上顫栗,拚儘滿身力量高叫道:“陛下!臣要彈劾!臣要彈劾朝中諸武將秉公抨擊,借護駕之名毆打大臣……”
李閣老這聲音裡充滿了氣憤,但是那調門顯得非常奇特,就彷彿是被踩住了脖子的母雞普通——實在剛纔武將們還是部下包涵了,看他這麼一大把年紀怕一拳打出個好歹來就冇下重招子,隻是不曉得哪個缺德的下黑手來了一記猴子偷桃。
“呼……”兵部尚書夏守仁刹時隻感覺胸口的氣味都被擠了出去,不由自主地噴出一口氣,倒是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此人恰是劉總督,剛纔武將們衝上來“護駕”的時候,他是第一個見勢不妙趴在地上裝死的。實在不裝也冇乾係,他做事油滑之前就一向冇有參與打壓武將,大師又都曉得他是皇上的人,親眼目睹了他本日和李家劃清邊界的彈劾嘴仗,誰冇想著給這位一團和藹的瘦子來上兩記黑的。倒是他本身趴下的時候不曉得被哪個文官踩了一腳,現在一張胖臉上清楚可見端端方正一個大鞋印子。
此等不世出的獨門奇特兵器便是經曆再豐富的妙手妙手高妙手也冇見過,武將們大眼瞪小眼地相互對視了半天,隻見那本來執陛翎宮女軟軟地靠在背後的殿牆上,倒象是本身渾身冇了力量失落了陛翎一樣。若說如許也能刺王殺駕,那也太誇大點兒了吧?
摔個交還能廢上這麼一堆話,明顯就是用心假裝的。但是那又如何?夏尚書隻瞥見麵前一黑,烏壓壓一座肉山般的劉總督已經覆蓋了他的上空,龐大的身軀就這麼直直地衝著倒了下來。甚麼叫推金山倒玉柱?甚麼叫泰山壓頂雷霆萬鈞?夏尚書現在已經有了非常深切的熟諳——隻可惜是劉總督是泰山,他是被壓的阿誰頂。
動口動筆動機謀武將們不是敵手,脫手倒是絕對的剛強,更何況這班夠資格站在朝會上的文官們中很多人年紀都不小了,氣力對比上那是絕對賽過性的上風啊,轉眼之間金鑾殿裡就躺了一地哼哼唧唧的文官兒。武將們衝到了手腳痠軟的安清悠身邊,竟然還個個帶著點感激之色,這段時候裡武人們真是被打壓慘了,可貴有這麼個機遇把想揍的都揍了一頓,真是要多舒心有多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