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安返來了!阿安返來了!”
“讓老夫來做此事?”繞是以安老太爺如此人物,此時也不由精力大振,啞忍了這麼久,陪壽光天子演戲了這麼久,安家終究到了苦儘甘來的一天了。
“這……”安老太爺頓時有點皺眉,有些躊躇隧道:“這恩情雖大,不過何必如此,這時候你找皇上討這類恩情,會不會有恃宮邀恩之嫌?要不然還是擺香案三叩九拜吧,歸去你就說皇上大恩情我們蕭家不敢自妄……”
“不動既是到處動,孫女隻是從那大學士府外坐著車馬奔馳而過,甚麼也冇做。”安清悠微微一笑,儘在不言中。
他也不明白死仇家的馬車裡為甚麼會出來自家的五奶奶。
安老太爺多麼人物,現在微一揣摩,倒是轉眼便想明白了安清悠話中那“誅心”二字的意義,微微皺眉問道:“剛纔你又是如何誅心?”
“我……我還想再見家人一麵,哪怕多看一眼也好……恩師美意,這個,這個……心領了。”夏守仁舉起了那慘碧色的酒漿,卻到底還是又放了下來。
安老太爺則是眯著眼睛嘿嘿嘿地笑,俄然間大呼一聲道:“來人,老夫要換上朝袍,進宮麵聖以後,我們便去抄了李家!”
一群人在進蕭家內宅的路上安清悠才得知,本來本身入宮今後,外界的情勢一日緊似一日。
“哦?如果如許到還使得,倒還使得……”
更何況安清悠剛纔所說亦是正理,現在既是翻盤已成定局,對於安家蕭家的重恩重賞已是必定,弄些虛賞對於壽光天子而言惠而不費,反倒更顯得安家曉得進退了。
天氣一點一點地從陽關普照變成了日已西陲,大學士府的正廳已經點上了蠟燭,這裡曾經歡迎過無數的朝官華蓋之輩。而此時現在,一張擺滿了菜肴的大圓桌前,卻隻要三杯慘碧色的水酒,三個麵若死灰的男人。
“奉天承運,天子詔曰:茲有前左都禦史安翰池,脾氣耿忠,勤於王事。不吝一身榮辱,獻自貶之良策於廟堂,引行佞之奸虜現惡暴。今北胡諸虜覺得朝廷雄師所討,某朝賊子諸般反跡天下皆知。著其自本日起官複左都禦史之職,賞金筆一支,賜龍義閣大學士銜,掌都察院諸務並全權主查前龍淵閣大學士李華年並皇九子睿親王弑君某逆一案。其子安德佑、安德經、安德誠、安德峰俱為忠良。尤以安德佑執家有道,堪為眾官表率,賜玉帶花翎,著從二品銜秩,其他諸子自本日起官複原職,固原有之品秩各升一級,另交吏部敘優而定其恩賞……”
固然有了劉總督站出來和李家睿王府膠葛,但是官員們的相互進犯反而更狠惡了。特彆是安子良被抓到刑部那件事出來今後,針對安蕭兩家的事情越來越多,安老太爺和蕭老夫人合計以後,乾脆帶著幾個兒子常駐在了蕭家,有事照顧起來更加便利。
安德佑更是衝動不已,這等他本來不過是從四品的禮部散官,這一下倒是一下子蹦到了從二品銜秩,這不是實打實的連升三級,多少年未有寸進的宦海路現在是青雲直上。
現在廳中諸人浩繁,安家的幾位老爺也好,蕭家的一乾媳婦也罷,聽得安清悠竟然隻是打馬奔馳而過,不由得大是有不覺得然之色,李家和睿王府這段時候裡實是把蕭安兩家欺負得恨了,現在好輕易有這麼個撒氣的機遇,就隻是打馬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