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您在馬車裡那次還像呢。”阿蠻拿來帷帽,鎮靜問,“女人,我們甚麼時候解纜啊?”
燭光微小,卻把遲老爺驚奇的神采照得清清楚楚。
“奶奶的,自從老爺放話說找到女人必有重謝,上門的不是騙子就是毛賊,就冇睡過一個安穩覺!”
這時她才悄悄點頭。
那書架很高,錯落有致的格子裡擺滿了書,看起來比很多飽學之士的書房還要氣度。
薑似看了一眼漏壺,抓著帷帽道:“你留下吧,兩小我充足了。”
“走。”鬱謹握緊薑似手腕,拉著她繞到書房窗前。
“行了,彆抱怨了,先把小賊亂棍打出去再說。”
薑似嘴角一抽:“如許與遲女人有七八分像。”
冇過量久矮榻上的人翻了個身,俄然坐了起來。
薑似回神:“冇甚麼,刺探到遲老爺歇在那裡嗎?”
鬱謹指了指帷帽:“礙事還惹眼,不如不帶。”
門吱呀一聲開了,在這沉寂的夜裡顯得極其清楚,落到遲老爺耳中有種刺耳的感受。
薑似躊躇了一瞬,伸脫手去。
薑似透過書冊間的空地往內看去。
未等薑似有所行動,鬱謹指尖輕彈,不知何時被他捏在手中的小石子飛了出去,打在惡犬兩眼之間。
鬱謹點頭,表示不要慌。
他這裡是安然的,有夜間巡查的仆人與幾條看門犬,那些為了一百兩銀子就鋌而走險的小毛賊畢竟上不了檯麵。
那些仆人忙著去捉賊,並冇留意到這裡。
月黑風高,鬱謹對路很熟諳,帶著薑似直奔遲府。
阿蠻隻覺心口一痛。
薑似冇有答覆,垂在身側的手悄悄伸開,微小的熒光貼著空中往遲老爺的方向飛去。
遲老爺正沉浸在哀思中,思路有些麻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霍然回身。
薑似抿著唇,到底不肯昧著知己說話,又怕麵前彷彿甩著尾巴的男人上天,在他手心倉促寫下兩個字:“尚可。”
惡犬晃了晃,撲通倒下來。
那是她疇宿世便熟諳並愛上的味道。
冇有任何發明的遲老爺回身回屋,俄然頓住。
薑似看向鬱謹。
“如何樣?”點上燈後從門口出去又敏捷從窗戶出去的鬱謹向薑似邀功。
這輩子她真的能拋棄這塊狗皮膏藥嗎?
鬱謹側耳聽了聽,神采微變,拉著薑似躲到一排書架後。
薑似點頭:“不帶的話,說不定會有人拿我換銀子的。”
鬱謹皺眉:“如何弄醜了?”
薑似看了鬱謹一眼。
丟人!
被髮明瞭?
溫馨暗中的書房內響起壓抑的抽泣聲。
“誰在內裡?”遲老爺大步走到門口,往外看去。
就在他方纔坐著的書桌旁,竟有一名少女背對而坐,燭光下映出她纖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