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丫環立即點頭稱是。

永昌伯一向冇有給兩名通房抬姨娘，但兒子都長大了，下人們提起伯爺的兩個通房尊稱一聲姨娘，無人見怪。

短短三個字落出世人耳中，顯得有些有力。

丫環不由自主跪下來，頭埋得極低：“姨娘……姨娘夜裡應當燒紙了……”

三年前――

日複一日，漫冗長夜，既無孩子相伴，又無男人相守，不睡覺做甚麼呢？

兩名丫環對視一眼，剛纔回話的丫環搖了點頭：“婢子不曉得，但也冇聽到甚麼聲響。”

當年那些嫁給小廝的姐妹何嘗比她過得舒心，每天挨男人打或者為了生存憂愁的可很多，她安溫馨靜餬口在大宅裡起碼衣食無憂，父母兄弟亦沾了很多光……

甄世成捋了捋髯毛：“這麼說，昨夜你們都不曉得姨娘是否一向睡在屋中了？”

“姨娘一向單獨睡麼？”甄世成涓滴不受影響，再問道。

“我冇有。”不知是謝青杳的話震驚了朝雲，還是她心知眾目睽睽之下不成能避疇昔，終究開口道。

永昌伯立即喝道：“有甚麼就說，看她做甚麼？莫非雲姨娘給你發月銀？”

甄世成不由看向永昌伯。

她一貫睡得熟，打雷都聽不見，更彆說彆的了。

當年夫人有了身孕，聽聞要替伯爺挑一個通房，她幾近喜不自禁，哪怕伯爺與夫人早就明言不答應通房生下子嗣，她還是讓父母推了本來在議的婚事如願成了伯爺的女人。

青衣丫環不假思考道：“冇有。婢子淺眠，且就睡在姨娘腳邊，如果有動靜婢子定然曉得。姨娘睡到早上才醒來，是婢子與桃紅給姨娘打的洗臉水。”

很快兩名丫環上前給甄世成見禮。

朝雲沉默了好久，才道：“亥時。”

年青的時候老是不伏輸的，想著仰仗幾分仙顏與善解人意的性子遲早暖熱伯爺一顆心，將來有個一男半女，她的後代也是當主子的了。

朝雲冇有看任何人，跟著春梅一起施禮，神采木然，一聲未吭。

“你說話呀！”謝青杳拔高了聲音，“我娘向來對你們不薄，現在她死得那樣慘，莫非你連一句話都不肯意說嗎？”

永昌伯看了朝雲一眼，低聲道：“當時感覺後宅民氣浮動，就把服侍她們的丫環婆子全都換過了。”

“二位住在那邊？”甄世成問。

甄世成聽了點點頭。

一名丫環道：“姨娘這兩年一向睡不好，不喜好我們陪著。”

兩名丫環頭一低，異口同聲道：“昨夜姨娘單獨睡的。”

“兩名丫環是內人遴選的，滿是家生子，她們的話該當可托。”

“你去西跨院的第一年撞見姨娘燒紙，是在甚麼時候？”

兩名丫環既然是伯夫人遴選的家生子，她們的家人在伯夫人麵前定然是得用的，那麼她們幫忙梅姨娘暗害主母，或者替梅姨娘坦白罪過的能夠性就極低。

丫環回想了一下道：“卯初時分。”

朝雲麵無神采看著謝青杳，一言不發。

氣質暖和的通房春梅貪婪看了永昌伯一眼，屈膝給甄世成與永昌伯見禮，口稱“曉得了”，一副規端方矩的模樣。

朝雲莫名有了身孕，永昌伯狐疑她拉攏了丫環婆子替代了避子湯，為了製止將來再出這類事，乾脆把服侍的下人們全都換了一遍。

另一名丫環卻遊移起來。

“賤妾剛到亥初就睡了。”春梅語氣帶著幾分自嘲，“擺佈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