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絲編織的精彩鳥籠，內裡鮮明是一對彩羽鸚鵡。

薑似抿唇一笑：“我本日一見到二姐就想到啦。二姐在伯府女人中行二，又屬雞，兩隻錦雞不就是她嘛。”

“那還為了甚麼呀？”阿蠻獵奇問道。

馮媽媽忙道一聲是，考慮著道：“婆子冷眼瞧著四女人本日對二女人不大親熱呢，許是姐妹間有點小衝突才這麼說。”

“祖母另有甚麼叮嚀？”

“夠了。”馮老夫人把茶杯重重往茶幾上一放，不想再聽薑似說下去，“你歸去吧。”

“然後――”薑似頓了一下，緩慢抬眸看了馮老夫人一眼，“我看到祖母避之不及，被一隻錦雞抓傷了眼睛。”

薑湛伸手一摸，白淨的手掌上沾著糕點渣子。

臨窗的茶社二樓恰好能看到熱烈的街景，薑似捧著一杯茶漸漸喝著。

“我夢見――”薑似眼神微閃，暴露一絲驚駭來。

薑湛大怒，抬頭就罵：“誰這麼――”

目睹薑湛就要從茶館旁走過，薑似掰下一塊茶點扔了下去，恰好砸中薑湛肩頭。

薑似笑了：“祖母放心，孫女曉得了。”

“等等。”馮老夫人在背後喊了一聲。

而此時吸引薑似的卻不是俊美無雙的兄長，而是兄長手中提的那隻鳥籠。

這個夢絕非祥兆，且十有八九會應驗的，不然冇事理祖孫二人會做同一個夢。

她這話原是心神不寧之下的自言自語，誰知薑似介麵道：“表示很較著啊。”

馮老夫人那裡受得住一隻眼睛失明的痛苦，請了幾個大夫無果後轉而請了個神婆來。

肖氏越想越惱火，陰著臉叮嚀道：“去把廚房上的劉婆子叫來。”

“――機靈啊！”薑湛大喘氣接上了前麵的話。

豪情本就寥寥，又怎會悲傷呢？

薑似已經看到薑湛遠遠走來。

就是這個時候，馮老夫人左眼開端莫名疼痛，冇過兩日竟看不見了。

阿蠻灌了一口茶，品著滋味道：“並冇有我們家的茶好喝呢。”

“胡說！”馮老夫人神采一沉。

到了她這個年紀更加信賴奧妙之事，昨夜做了這麼個古怪的夢被嚇醒，她內心就很膈應，冇想到四丫頭也做了一樣的夢。

“吃茶不但為了滋味。”薑似目不轉睛盯著窗外，隨口道。

“然後呢？”馮老夫人眼神一縮。

“但願隻是偶合。”馮老夫人喃喃道。

“這個也不好說――”

“馮媽媽，你如何想？”

薑湛哼著小曲腳步輕巧，小廝阿吉一起小跑才勉強跟上。

馮老夫人怔住，彷彿向來不熟諳這個孫女般死死盯著她。

“有甚麼話你就直說，你跟了我這麼多年，莫非不曉得我的脾氣？”

馮老夫人講究這個，一年四時，甚麼時候燃甚麼香都是有常例的。

明珠美玉般的少年郎，就如砂礫堆中的珍珠，天然便吸惹人目光。

馮老夫人沉默著，好一會兒才喃喃自語道：“這個夢表示著甚麼呢？”

臨窗案上的三足香爐嫋嫋往外披髮著香氣，是馮老夫人慣常用的熏香。

“當然是為了堵人！”薑似隨便解釋了一句，目光追跟著薑湛由遠及近。

說來也怪，那對鸚鵡被處身後冇多久馮老夫人的左眼竟又好了起來，今後對薑湛更加不待見。

神婆做了一場法事，最後鋒芒竟然指向了薑湛。

府中是二太太肖氏管家，常日裡肖氏冇少給馮老夫人身邊的人長處，馮媽媽天然要替二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