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雪見尤氏大怒,唇角不由上揚,暗道這步棋走對了。
以嫡母的性子當然不成能把三妹叫過來對證,再者說她也冇有曲解究竟,大哥本來就帶著薑似賞花去了。
“去吧。”尤氏催促道。
說話的是一名婦人,看年紀三十歲出頭,微微下撇的嘴角與額頭淺淺的豎紋使她本來還算清秀的麵龐儘是愁苦,頓時落空了很多色彩,但如果細瞧就能看出婦人與蘇清雪有幾分類似來。
婦人不由抓住蘇清雪衣袖。
想到蘇清意一臉傻相嘴角掛著口水的模樣,蘇清雪不由抿了抿唇角。
想到次子蘇清意,尤氏心口有些發悶。
此時戲台上的《香囊記》已經唱到了第十齣,世人看得聚精會神,尤氏心機卻已經不在這上麵。
“即便是門當戶對也冇有暗裡打仗的事理。”尤氏雖這麼說,對蘇清雪的語氣卻暖和很多。
“方纔服侍你二哥的丫環過來稟報,說你二哥吵著要去園子玩,現在已經疇昔了,你可有瞥見?”
尤氏對勁點頭:“嗯,母親記取了。”
“雪兒――”一道怯怯的聲音傳來。
婦人麵色慘白望著頭也不回遠去的蘇清雪,冷靜流下兩行淚來。
蘇清雪停下腳,看清麵前的人不由沉下臉:“你如何在這兒?”
蘇清雪想到薑似,清秀的麵龐扭曲起來。
尤氏展開眼,悄悄咳嗽一聲。
反應過來後,蘇清雪頓覺大快民氣。
她這位嫡母可不是菩薩性子,薑似如果吃不著暗虧,她還不信了。
明顯隻是一個表女人,不安生在自家呆著,偏要時不時來侯府小住。這也就罷了,每次過來擺的譜比她這正兒八經的侯府女人還要大,就連大姐對她這個mm向來淡淡的,對薑似卻靠近有加。
嫡母的態度無疑讓蘇清雪歡天喜地,垂眸掩住心頭歡樂。
小孩子拌嘴本來再平常不過,蘇清雪卻一向記到現在,對薑似的討厭向來冇有減退過。
蘇清雪等不得婦人說完,用力抽出了衣袖,忿忿道:“遲誤了母親的事你能替我兜著嗎?甚麼本領都冇有,隻曉得給我添費事,真恨我不是母親生出來的!”
蘇清雪頓腳:“你快罷休,我另有事要做,冇空理睬你。”
一個自幼喪母,孃家很快連爵位都冇了的丫頭,憑甚麼嫁給她經心教養的兒子?老夫人這顆心真是偏得冇邊了。
她癡癡望著女兒,恨不得把女兒的一絲一毫雕刻進內心。
婦人嘴唇動了動,訥訥道:“雪兒,姨娘想你了……”
她如何敢這麼理直氣壯反擊?這侯府姓蘇,不姓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