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見到渾身濕透的姐妹二人大吃一驚,忙把夾在腋下的傘撐開替薑似遮住,吃緊問道:“女人,不是說好了在亭子那邊躲雨等我們嗎?”
她最怕的就是與阿蠻走岔了。
這一刻薑似卻格外沉著,判定道:“先回客房再說。”
雨更大了,泥濘濕滑的路麵使二人每邁出一步都好似陷在泥潭裡。
“搞甚麼呢?”長衫男人終究忍不住向絡腮鬍子走去。
薑似的果斷讓薑依把統統疑問與惶恐都臨時拋到了腦後,跟著加快了速率。
肉眼難以辯白的幻螢如流星從絡腮鬍子一側耳中飛入,又從另一側耳中飛出。
阿蠻如果去了亭子那邊撞見那兩小我,事情就不妙了。
撐起的傘被風吹得東搖西晃,底子擋不住斜斜吹出去的雨,等主仆四人回到客房,本來打著傘的阿蠻與阿雅身上都濕了大半,至於薑似姐妹就更狼狽了。
衝出樹冠遮擋的範圍,雨簾刹時把二人包抄,而現在薑似卻顧不得這麼多了,拽著薑依跑得緩慢。
“如何了?”亭中的長衫男人見火伴一動不動站在樹旁,大感驚奇。
薑似卻開口道:“你留下。”
水珠很快順著髮梢衣角滴下,在地板上積起了水窪。
薑似刺向絡腮鬍子的尖刺長不過數寸,尖端淬了一種毒素。這毒素是她養的解毒蠱所分泌,隻要刺破肌膚就能令人刹時渾身麻痹,隻可惜持續時候不能太久,不過在關頭時候充足了。
絡腮鬍子麵色緊繃,大步向姐妹二人藏身的大樹走去。
另一邊阿雅也替薑依撐起了傘,把渾身發軟的薑依扶住。
見阿蠻去打熱水,阿雅忙道:“大奶奶,婢子隨阿蠻姐姐一起去打水。”
風更猛了,吹打得樹枝狠惡搖擺,當絡腮鬍子走近時一截樹枝剛好被風吹斷,摔落在他麵前。
薑似看著呈現在樹旁的一雙黑布鞋,再不躊躇把幻螢放了出去。
連續串的變故讓薑依完整傻了眼。
如許一個男人,哪怕是剛巧因為避雨聚在一起她都忍不住心慌,更何況現在聽到了那樣驚心的話。
“誰?”絡腮鬍子一聲喝問,與暴風驟雨聲裹挾在一起當頭向姐妹二人罩去。
如許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困住了很多人。
絡腮鬍子眼睛因為進了不著名的粉末痛苦顫抖著,眼淚一串串往外淌。
薑似看了一眼渾身濕透、神采慘白的薑依,點了點頭:“去吧。”
擋在她身前的少女卻透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火辣辣的感受襲來,絡腮鬍子神采極其扭曲,卻發不出聲音。從手臂處傳來的麻痹感幾近節製了他身材的每一處,讓他連慘叫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