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取一套外出的衣裳來。”

一塊銀子在空中劃過一道線落入霏霏懷裡，少年慵懶的聲聲響起：“隨便。”

鬱謹微微眯眼。

若說與聖女阿桑類似，是有那麼幾分，可對方竟然以為憑這個就能讓他神魂倒置，也不知那些人是無知還是恐懼。

“如許啊，剛好我們的頭牌霏霏還閒著，不如叫她出來給公子唱個曲兒？”

咦，他還覺得主子會歡暢呢，平時不便利見薑女人，隨時找花娘解個悶也不錯啊。等將來主子和薑女人成了親，如果受了氣還能打花娘解氣……

霏霏嬌笑一聲，乾脆把琵琶往桌幾上一放，清唱起來。

鴇兒伸手掐了女子一下：“讓你昂首呢。”

“就是您逛過燕春班以後原籌算去逛的馥芳班。據鴇兒說那花娘是纔來的，還是個清倌。”

撐船的是個老夫，笑容開朗：“公子，您這是要去哪兒？”

龍旦被鬱謹慎肅的神情嚇了一跳。

“……伸手摸姐麵邊絲，烏雲飛了半天涯；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

男人瞧著喝了很多，先是罵了一聲，看清楚清清的模樣眼睛一亮，把懷裡的花娘往外一推，抓住了清清的手：“劉媽媽，這是甚麼時候來的姐兒啊，之前如何冇見過？”

“花娘叫甚麼？”

女子彷彿有些不甘心，低著頭不動。

鬱謹皺眉掃了龍旦一眼。

竟然是首十八摸。

龍旦取來一套八成新的衣裳給鬱謹換上，見他要走不由問：“主子，您這是去哪兒啊？”

莫非說那女子就是金水河上的花娘？

咳咳，如許想彷彿有些不隧道。

“確切挺水靈。”鬱謹彎唇笑笑，問，“會唱曲兒嗎？比如十八摸？”

鬱謹皺眉：“確切不懂事。”

鴇兒把霏霏打發了出去，拉過女子推到鬱謹麵前：“清清，抬開端來給公子瞧瞧。”

鴇兒很快反應過來，推了清清一下：“冇聞聲嘛，你是不是啞巴了？”

未幾時珠簾輕響，走出去一名身量窈窕的女子。

老夫倒是個端方的，聞言冇有再囉嗦，道一聲好嘞，行動諳練把劃子劃得緩慢。

“去馥芳班。”

模糊約約的絲竹聲，河上搖擺閃動的燈火，都因為這無處不在的濃香而染上了旖旎色采，於都城的暮秋裡此處永久是一派春光。

與燕春班一樣，馥芳班是個不大不小的班子，迎客的鴇兒一瞧鬱謹穿戴打扮，臉上笑意就熱忱起來，歡天喜地把人迎了出來。

“馥芳班迎客嘍。”老夫喊了一聲，把船愣住。

金水河邊仍然亮如白天，兩岸垂柳的葉兒早已發黃，如同垂暮的白叟迎著夜風遲緩招搖著，飄落的葉兒便被捲入了脂粉香濃裡。

“哪家畫舫？”

鬱謹順手招了一隻停靠在岸邊載客的遊船。

“第一次來。”

“公子，清清還是個清倌兒，害臊些也是不免，您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