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和禮沉吟道:“大汗與南朝之間,本有殺祖之不共戴天之仇,而我建州諸部,又長年遭到南朝及葉赫部淩辱,此中仇怨,自不必說。隻是南朝積威已久,若無端挑釁,恐與戰事倒黴。以諸葛武侯之能,北伐中原之前,尚且要上出師表以表其誌。以是,我覺得,此戰若想旗開得勝,務要有出師一表名世方可。”
巴布海點頭苦笑,滿臉蕭索地擺了擺手,“不過是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病夫罷了,有甚麼值得見的?倒是先生你,我聽八哥誇獎你胸藏斑斕,腹有戰略,乃是萬中無一的星宿下凡。本日鄙人有幸得見,但是要好生就教一番。”
左排首位,坐著的是理政五大臣之首,瓜爾佳氏的費英東。
皇太極躊躇了一下,咬著牙道:“稟父汗,孩兒府外昨日深夜來了一人,自稱是南朝秀才,毛遂自薦想要在咱女真創下一番奇蹟。若父汗心中另有疑慮,無妨召他來一問便知。”
巴布海輕歎了一口氣,“南朝文風鼎盛,我向來神馳,何如身份所限,不得親往見地一番,實乃是人生一大憾事。”
“好!”
汗宮大衙門,始建於萬曆三十一年,外呈八角形,重簷攢尖,氣勢不凡。
代善站起家來,躬身回道:“稟父汗,麻承塔昨日來報,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初升的朝陽照進殿內裡,讓努爾哈赤整小我彷彿披上了一層金甲普通,看上去甚是嚴肅,透著股不成侵犯的氣勢。
費英東下首,坐著的是努爾哈赤頭號智囊,也是他的半子,固倫額駙何和禮。何和禮本是董鄂部的首級,在建州女真諸部中雄踞一方,氣力微弱。
費英東與努爾哈赤春秋相仿,跟從努爾哈赤南征北戰近四十年不離擺佈,文武雙全又勇猛善戰,深得努爾哈赤的信賴與正視。
“扈爾漢,莽古爾泰,賣力集結各部精銳,以做前鋒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