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金瓜茶，蘅言嚐了一口就放下了：“你愛喝不喝吧，不過我將萬歲爺的意義奉告你，孩子如果不測不在了，你也不消活著了。”

蘅言勾了勾唇，壞壞的笑，反客為主的先坐了，擺手讓姮嫵坐下，“姐姐想做娥皇，我卻不想做女英。”

蘅言皺眉想了一會兒，說道：“我記得那天冇風，但是內裡兒‘呼啦’響了一聲，我還說來著，風如何這麼大——體順堂的端方你又不是不曉得，除了萬歲爺，誰有阿誰膽量到處漫步？”

話還冇說完，吳進忠就跪了下去。

玉瑩又要開口，吳進忠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殺才！夫人同姮妃主子敘話，還不從速上茶點？”

絳珠殿裡的人都被遣了下去，隻留了吳進忠在跟前兒服侍著，姮嫵挑挑眉，瞥了吳進忠一眼。蘅言從手腕上退下一隻鐲子遞給她，說了一句：“諳達不是外人，不必防著。”

聽了蘅言這話，倒是笑了起來：“萬歲爺呐，”他伸了伸大拇指，“不是咱家誇萬歲爺，那可真是千古第一人。”

姮嫵接過鐲子瞥了一眼，碧綠澄徹的翡翠鐲子，逆著光瞧了一眼，嘖嘖了兩聲：“我記得這鐲子是一對兒，那隻在主子娘娘手腕上帶著呢。”

“絳珠殿傳出喜信的動靜如此及時，姐姐，也不遑多讓嘛！”蘅言盈盈笑著，比擬於秦姮嫵的歇斯底裡，她倒是顯得安靜多了。

姮嫵語帶挖苦，嗤笑道：“萬歲爺倒是想效仿古之舜帝呐。”

這光榮的姓氏嗬！

夫人，夏侯夫人！

蘅言很不想打擊她，但感覺吧，不打擊她又有點兒對不住萬歲爺讓本身過來瞧她的那份兒苦心：“這畢竟是皇家血脈，甭管他娘是誰，他爹總歸是萬歲爺，他畢竟姓‘夏侯’啊！”

較量

吳進忠在一旁聽得稀裡胡塗的，這姐妹倆到底在說甚麼東西。夫人到底寫了倆甚麼字兒？姮妃主子又如何及時了——饒是見慣了後宮爭鬥的禦前大總管，也被這姐妹倆弄含混了。

蘅言出了絳珠殿，往建章宮裡走。暮春季氣和暖，她走得有點兒舒暢，不緊不慢的同吳進忠乾脆著：“諳達在萬歲爺身邊兒服侍多少年了？”

姮嫵歎了口氣，坐在了她劈麵，狠狠瞪了她一眼：“說吧，萬歲爺賞你的甚麼位子？”

蘅言抬抬眼皮子，以示不屑：“你要真覺得我不曉得，又何必吃力心機將我從掖庭局裡弄到萬歲爺跟前兒？如你所願，蕭朝歌同皇後鷸蚌相爭，你得了漁翁之利，更如你所願，我這輩子——出不了這方六合了。”

蘅言輕笑了一聲，冇答話。

“夫人？”姮嫵蹙眉不解：“這是甚麼位分？封號又是甚麼？”

“孩子？”不提倒也罷了,提起這個孩子，姮嫵隻感覺這就是個諷刺，一個得寵的貴嬪，得了皇子又能如何？姮嫵望了那安胎藥一眼，勾唇嘲笑道：“我倒是但願主子娘娘賜給我的是一碗打胎藥。”

吳進忠：“…………”

蘅言不由得蹙眉。當初要不是秦夫人妄圖後宮那點兒帝王寵，又何必將才名滿都城的秦姮嫵送到皇宮裡來？而要不是秦夫人不但妄圖那點兒帝王寵，還想著各處撒網重點撈魚，她也不會去插手那莫名其妙的選秀。

蘅言說不是：“我本來就是睚眥必報的小性兒，你又不是不曉得。再者說了，萬歲爺是我夫君，我做甚麼事兒，讓我夫君曉得，不是理所應當麼？”蘅言瞧了眼呆傻的秦姮嫵，美意勸她：“你我之間勝負早在四年前就有了成果，你現在還擱在心內裡兒，實在不是你的性子。另有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