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言mm,我們都是服侍萬歲爺的人,你一人獨占萬歲爺的恩寵,可讓諸位姐妹如何活?本宮同貴妃、淑妃mm膝下有子,尚且有依托,如這嫻妃mm,如貴嬪,邇來幾近未曾承寵,mm也是女人,怎可如此暴虐心腸?”
蘅言有些倦怠,她悄悄的望著皇後,無認識的撥弄著腰間的香囊,這是她發怔經常有的行動:“皇後主子,”她道:“萬歲爺想要甚麼,我擺佈不了。如果皇後主子感覺我在宮內裡兒礙眼,那無妨將我打收回宮,天下之大,總有一處我容身之地。”
董貴妃被噎住,愣愣的瞧著蘅言。
“可不,”太皇太後在她耳邊嘀咕:“還不止如此呢——他回了王府去拜見他皇妣,瞧見他皇妣跟前兒跟了個年約十四五的妙齡女子,就朝她皇妣說道‘母親甚麼時候又買了個貼身丫環’,這當場就把溫慧給說哭了。”
“還真是!”老太太奧秘兮兮的說道:“不過他走之前去見了老婆子,跟老婆子說這個媳婦實在是難以入眼,讓老婆子幫他把把關,那些勳貴世家可另有能入眼的女郎冇有。這一來,哀家就幫他挑了個董家的女人,就是之妍的母妃董貴妃。”
這就是她喜好的那人,除了坐在太極殿裡頭時的寂靜寶相外,另有在他皇考跟前的爭強好勝,更有在他皇妣跟前的孩子般撒嬌。
太皇太後垂下了眼皮子,合了眼。
不但如此,因著秦蘅言得寵的啟事,姮妃肚子裡的阿誰孩子,將來定然會威脅到太子的儲君之位。
“當年娶溫慧,他還鬨了個笑話。”老太太又講起天子初娶皇後的事兒來,溫言暖語的:“溫慧嫁給他的時候,才十四歲,恰是豆蔻好韶華。當時候天子也不過才十五歲的毛頭小子,恰是鬨騰的時候。大婚那天,下著大雪,新娘子送入洞房了,成果找不到新郎官兒了,這可如何是好?他皇考氣得讓封城尋他,整整尋了一天一夜,仍舊是冇找到。到了第二天早晨,他本身返來了,渾身的酒氣,不過那酒氣也袒護不了他那一身胭脂水粉味兒。”
太皇太後猝然抬眼,渾濁的雙眼充滿驚奇。
太皇太後便道:“那,皇貴妃的位子還空著,哀家就同天子籌議籌議,直接晉封你為皇貴妃。”
太皇太後也不敢亂了端方,一邊心疼這個丫頭,一邊又得顧著皇室光榮。
“祖母,”蘅言靈巧的跪在她腳步,握住她一隻手,澹泊的笑著:“孫兒曉得祖母的苦心。萬歲爺能坐上帝座,那得由多少將士的鮮血鋪就這條路。太極殿裡的禦座,又是多少亡魂的骸骨堆成?孫兒雖不懂甚麼大義,可也曉得江山帝業要遠遠重於後代長情。”
比方說嫻妃吧,嫻妃並無子嗣,向來也不為天子所寵,但之以是能穩坐一宮之主的位子,可不就是因為她的兄長是謝淩韞麼?謝氏乃是大鄴建國功臣,現在謝家就剩下這麼一個血脈,天子能將她打入冷宮還是貶為百姓?
遵循老太太這麼說,至公主夏侯之妍的生母董貴妃,要比皇後得寵多了。既然天子結婚後一向冇同皇後圓房,那為甚麼至公主的年事要比太子小上兩歲?
遵循祖製,但凡是後妃跟前兒的奉養宮女,必須得是未嫁的處子。那些個破了身子的,是不能再近身服侍了。
皇後向來是個賢惠的皇後。
蘅言悄悄點頭:“祖母,不是孫兒不該下,而是孫兒——萬歲爺已經臨幸了孫兒,孫兒已不是完璧之身,奉養在老祖宗跟前,這分歧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