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滿壽自天子禦極至今,一向任建章宮大總管,那個敢給他臉子瞧啊。可今兒個實實在在的被個小女人弄得冇臉了。不過常滿壽不惱不氣,他思慮的角度和普通人兒不一樣,常在禦前的人,看題目也深遠些。他想著,萬歲爺本身乾這冇譜的事兒,扳連人家嬌滴滴的小女人被罰跪後還被親姐姐叱噠,說不定一會子回了壽康殿,見到太皇太後,也少不得一頓毛簞子呢!不過麼,萬歲爺既然讓送紫玉膏來了,申明這女人不普通!不普通好,不普通就有前程,等著瞧吧,過不了幾天,就有都雅的了。
太皇太後沉吟半晌,撫著她的臉頰,心疼道:“不幸見兒的孩子,如許吧,一會子哀家就放出話去,說你被哀家罰跪祠堂了,天子乾的那點子破事,哀家也當作不曉得。我們賭一把,瞧瞧你們主子爺對你究竟是個如何的心機,如果另有一點良善的,說不定就會來要人,將你放到建章宮去,要真是視性命如草芥,哀家就發道恩旨,準你出宮去。”
皇後氣得差點當場吐血。
常滿壽抿了抿唇,苦笑道:“太皇太後如果出了甚麼事,也輪不到主子出去稟報萬歲爺了。是言女人出事兒了,被老祖宗罰著跪佛堂啦。”
太皇太後也不提今兒的事,讓人上了一杯金瓜茶,“天子這麼忙,如何這個點兒來壽康宮了?年根子上,不必操心哀家。”
天子苦笑道:“老祖宗也曉得孫兒的性子,凡是瞧上的,就必然要弄到手裡。今兒個是孫兒思慮不全乎,白白害得蘅言被老祖宗罰跪,孫兒這不負荊請罪來了麼,還望老祖宗念在孫兒一片孝心上,成全了孫兒吧。”
蘅言又朝太皇太後拜了拜,便躬身退了出去,去鹹若館的佛堂裡跪著去了。
皇後的臉更紅了,更加坐不住了,忙起了身告彆,說是太子府將近建好了,本身得差人去瞧瞧。
她這剛出了宮門,那邊就瞧見龍輦過來。皇後苦笑著搖了點頭,回身去了姮貴嬪那邊。
蘅言手腳痠軟的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給常滿壽行了個蹲禮:“煩請大總管回稟萬歲爺,奴婢人微命賤,被主子打罰跪地是常有的事兒,那是打入宮就練起來的看家本領,委實是用不著這上等好東西。如許的金貴東西,還是用在蕭女人那樣矜朱紫兒身上吧。奴婢還得從速去老祖宗那兒回話,大總管,不遠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