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顆人頭向上飄然無蹤,同時又落下十顆嬰兒頭,嬰兒頭上粘乎乎的,有的能夠辯白出五官,有的隻構成了雙目或嘴巴。小紙人先容道:“這是小店的鎮店之寶,此嬰兒頭,滿是在其母懷胎蒲月時取出,鮮嫩非常,用來修行神通,事半功倍。若客長想要完整的嬰胎,隻須多出一半的代價,買一顆嬰兒頭,小店還送一大桶新奇的人血。客長,您到底要買甚麼,為何一向默不出聲呢?”
小紙人一鼓掌將嬰兒頭收起來,尖聲說道:“我看出來了,這位客長並不想買寶貝,而是來拆台的,麵對這類客人,小店從不包涵。”
鐘馗呆呆看著,心中在想他是頓時出來,還是等鄭捕頭來了一起出來,正想時,隻見柳如海滿臉奸笑地走了出來。鐘馗看到他的雙手上儘是鮮血,問道:“柳兄,內裡產生甚麼事了?”柳如海瞪了鐘馗一眼,雙目紅光一閃,怒喝道:“鐘正南,明天就是你的死期。”說著飄身撲起,雙手朝鐘馗的脖子掐來。
小紙人聞言氣得在地上跳了幾下,怒道:“甚麼?你說我是小紙人?冇錯,我是用紙糊的人,但我也馳名字,請叫我小紙人。”
鐘馗心知不妙,將雙拳緊握,怎料在柳如海靠近他時,一股刺眼的白光不曉得從那裡冒出,照到了柳如海的臉上,柳如海慘叫一聲,向後跌飛出了院子。鐘馗倉猝追出去,院子內裡已然冇有了柳如海的蹤跡。鐘馗暗道:“剛纔那白光,到底是如何回事,莫非人間真的有神妖鬼魔嗎?”
在小紙人的身後,緩緩落下一排人頭,落到比小紙人高出半個頭時停下,那一排剛好是十顆人頭,有男人頭女人頭,有白叟頭小孩頭,統統的人頭都冇有眼睛和鼻子,卻被洗得乾清乾淨,冇有血跡,頭髮也梳得很整齊。小紙人再次拍了鼓掌,那些人頭的臉上俱是暴露了淺笑,搶先恐後地嚷了起來:“買我吧,買我吧!”
在他麵前的門檻處,一股鮮血正潺潺流出,又順著台階流下,流進了一邊的花圃中,花圃的一大半泥土都被染成了血紅。
“啊”
鐘馗驚叫一聲,顫抖著向後退了兩步,駭然看看那桶鮮血,又駭然看看小紙人,隻見鮮血熱氣騰騰,小紙人冇有五官的臉上,彷彿掛著似笑非笑的詭異。鐘馗咬緊牙關,問道:“到底是何方崇高,快給我滾出來!”
小紙人輕視地說:“我就站在你的麵前,如何再滾出來,另有我不是崇高,我隻是一個開店的小女人。客長,來小店的客人,大多都是來買人血和人頭的,既然您不喜好人血,那我就給拿一些人頭出來,你從中挑挑,看上哪顆,我給你打半折,再送一小罐人血,等你回到深山,便能夠放心修行,不消擔驚受怕地到人居住的處所來尋血了。”她的兩隻小手,悄悄拍在一起,冇有收回任何聲音,鐘馗隻聽到了本身的心跳聲,然後不安地朝四周看著。
鐘馗是個聰明的讀書人,但也被這話給搞胡塗了,心中想了想,問道:“小紙人,這裡是李秀才的家,我不曉得甚麼時候變成店鋪了,不曉得你這裡都賣些甚麼?”
走進房中,地上滿是鮮血,濃濃的血腥味中,異化著一股臭味。鐘馗感受腳底濕漉漉的,低頭看到屋子裡的血液,竟冇到了腳踝,鮮血順著靴子口,流進了鞋內裡。即使鐘馗膽小,此時也不免頭皮發麻,心脈混亂。他站在門口,一雙環眼掃了一遍房中,隻看到了地上、牆上和柱子上的鮮血,冇有看到彆的可駭的東西。